王慶春坦然接受她的注視。
旁邊那兩個大夫想要提醒他什麼,但沒來得及說,帶著幾分不自然,轉開視線。
“還是請三位看看吧。如果還有救就救一救。當然,如果我是我的錯,我自然會領。”劉普成說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兩個大夫點頭說道。
眾人便一起向傷者安置的屋子走去。
因為是重症監護病房,雖然剛經歷一場劫難,但負責病房的弟子還是一瘸一拐的捧來了鹽水燒酒。
“幹什麼?”三個大夫都愣了下。
“傷者重症,實行隔離,所以進去要消毒。”齊悅在後解釋道。
那兩個大夫遲疑一下,王慶春卻嗤的一聲笑了。
“可笑。”他說道,推開前面的弟子。推門就進去了。
餘下的兩個大夫遲疑一下,還是依言簡單的擦拭一番。
“多謝。”齊悅對他們說道。
“不敢不敢,少夫人。”兩個大夫忙還禮。這才進去了。
因為要避嫌,千金堂的眾人是不能進去的,齊悅和劉普成都留在門外。
錢大夫進去就見王慶春已經在檢視病人了。
“王大夫,你。。嗨…這種事是不得已而為,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他低聲說道。
王慶春哼了聲。
“錢大夫,話可不能這麼說,這關係到我們永慶府所有大夫的聲譽,一個庸醫,無疑是害群之馬,”他看著這大夫說道。一面指了指外邊,“你看看,那些百姓,今日咱們要是不給一個說法,因為同行而包庇的話。想必他們不會答應。”
錢大夫被他說的有些氣悶。
“我什麼時候說包庇了?”他說道。皺眉,“我是說你態度稍好點。。”
“又不是我治死人了。我為什麼還要對他態度好點?”王慶春笑道。
“王大夫,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個女子…”黃大夫低聲說道,“是定西侯府的少夫人。。”
什麼?定西侯府的少夫人?王慶春被嚇了一跳。
他知道這千金堂背後可能有定西侯府撐腰,但所謂的撐腰也就是背地裡對官府什麼打個招呼試些壓力罷了,沒想到這堂堂侯府的少夫人竟然親自來了!
這關係那絕對不一般了!
但那又如何?他定西侯府敢向官府施壓,他敢向百姓施壓嗎?
此時百姓的情緒已經被挑動起來了,如果定西侯府敢包庇這個劉普成,只怕要掂量掂量民意。
他就不信,確認這劉普成庸醫殺人,這什麼定西侯少夫人還敢出面維護否?
“王大夫,還沒看呢,別一口一個治死人。。”錢大夫皺眉道,“萬一沒事死不了呢?”
王慶春笑了。
“死不了?”他一伸手指著床上躺著的傷者,“你們看看,這還有救嗎?”
錢大夫和黃大夫看去,不用診脈,他們的臉色就沉下來了。
看著三個大夫從屋中出來,堂裡堂外的人都開始擠過來。
“怎麼樣?”獵戶的家屬還帶著希望,撲過去問道。
“爛癤之症。”其中一個和另外兩個對視一眼,說道,“不可醫治,準備後事吧。”
此言一出哭聲喊聲頓時四起。
“庸醫!”
“殺人的庸醫!”
“抵命吧!”
鋪天蓋地的叫聲從門外砸進來。
這個結果其實劉普成等人已經知道了,聞言沒有說什麼垂下頭。
庸醫殺人罪?毀了劉大夫?不,絕對不可以!
齊悅一直皺眉在一旁思索,此時鋪天蓋地的喊聲打斷她。
“就是不可醫治,也不能說是我們的錯!”她大聲喊道。
她這句話讓家屬以及圍觀眾人的情緒更加激動了。
“都這樣了還狡辯!”
哄聲四起。
“這傷者本就是你們耽誤了。”齊悅不理會那四起的哄聲,看著那家屬再次拔高聲音說道,“我當時要給你們治。你不聽,非要去別家治…”
她說到這裡一停頓,
“對啊,你們是在別家治的。人不行了。才送到我們這裡來的,怎麼能說是我們治壞了人?”她大聲喊道。
家屬被喊得一愣,而圍觀的群眾也是剛剛知道還有這個事,紛紛低聲詢問起來。
“那你的意思是是我們治壞了他?”王慶春問道。
齊悅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