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李清目無國法、目無大臣,自以為持兵便如此飛揚跋扈,以後必定會更加囂張,今回一定要嚴懲不殆!”
楊國忠越說越激動,最後竟聲淚俱下,他除了二十年被劍南節度使張宥狠打一頓外,再沒有掉過一根汗毛,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入相,卻遭到如此奇恥大辱,讓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可李清手中有兵,他又打不過,狂怒之下便趕來向李隆基告狀。
李隆基半天也沒有說話,這種事情他也是頭一次聽聞,一個是兵部尚書、一個是安西節度使,行為舉止哪裡還有半點朝廷重臣的官儀,簡直就是兩個市井無賴。
不過他也知道這二人淵源太深,楊國忠吃虧不假,但李清行事也絕不會象他描述地那麼簡單,此舉必然是有深意,他略一沉思便問道:“你說李清是在你府前搶你財產,這又是為何?”
“這。多麼?雖然這潛規則大家都知曉,李隆基平日也裝聾作啞,但說出來大家的臉上可就掛不住了,情急之下,只得勉強道:“時至新年,不少故交老友來打臣的秋風,或許馬車停得太多了,擋住了李清府上的大門。他可以和我商量。我命馬車讓出空來就是,可他直接就大打出手,絲毫不念同殿為官的情份,陛下,臣以為李清此舉已經不僅僅是針對臣,而是在挑戰陛下的權威,竟然敢在天下腳下縱兵打人。”
“好了!朕知道了。”
楊國忠還想再說下去,可李隆基卻極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什麼故交老友、什麼打秋風。分明就是送禮的人太多,將道路阻斷,被李清找到藉口教訓他一頓。
李隆基地臉慢慢陰沉下來,自己為了塑造他楊國忠宰相地形象,可謂煞費苦心,封他為益州長史,是讓他有登相位的本錢;三天一小賞、五天一大賞。是為了使他家資豐厚,不至於為錢而自毀羽毛,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即將取代李林甫任右相之人,還這般貪賂。借新年之名大肆收賄,今天之事必然會鬧得滿城風雨,那時他清譽何在?威信又何在?
若他本性難改,一心要收禮也就罷了,但讓李隆基生氣的是楊國忠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練,還是這麼頭腦簡單。同樣的手段李清這已經第二次用了,當年是打斷他兄弟的腿,而今天是直接向他本人下手,這麼淺顯的事情他為什麼就想不到呢?
不僅李隆基生氣,站在他身後的高力士也為楊國忠暗暗嘆息,什麼‘挑戰陛下的權威,竟然敢在天下腳下縱兵打人’這種幼稚之語都說得出來,李隆基是做了四十多年帝王之人。一言一行都是經過深思熟慮,難道會因他幾句話就對一個掌握重兵地節度使下手嗎?
還有李清。高力士也在為他嘆息,他的目的高力士明白,但今回已經不同以往,他若過多插手李林甫之事,恐怕連他本人都會成為陪葬。
房間裡十分安靜,李隆基的沉默讓楊國忠慢慢醒悟過來,這件事自己做得鹵莽了,現在是倒李林甫的緊要關頭,自己卻和李清鬥上了,真是糊塗啊!
饒是他反應得快,他本來想繼續參李清在石國擅自用奴隸成立大宛軍,但現在不是時候了,他立刻將此事按下,嘆了口氣道:“陛下,適才臣是怒火中燒,以至亂了方寸,現在想來臣也有則責任,不能全怪李使君,明日就是新年,臣卻為這點小事煩擾陛下,慚愧啊!”
“你知道便好,去吧!”
李隆基見他認錯,也不想過多難為他,便微微一笑道:“俗話說,宰相肚裡能撐船,你莫要讓朕失望了。”
楊國忠聽得懂李隆基的言外之意,就是讓他把精力集中在李林甫身上,不要分了神,更不要被人抓了把柄,“請陛下放心,臣決不會讓陛下失望!”他深深地施了一禮,慢慢地退了下去。
楊國忠走後,李隆基仰坐在椅上,他緊閉雙目,一言不發,半天他才微微睜開一縫,縫裡射出一絲冷冷的寒意,他坐起身回頭對高力士道:“今夜是除夕,你安排一下,朕要去看一看李相國。”。
楊國忠在興慶宮內換了身衣服,這才
門準備回府,他地腦海裡一直在回憶李隆基的那句話裡能撐船’,自己要當宰相了,將取代李林甫的右相,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今天從李隆基的嘴裡說出來,還是讓他激動不已。
無論是唐朝還是宋朝,相國都不止一人,在唐朝中書令是右相,而門下侍中是左相,除此之外,尚書省左右僕射、各部尚書、太子詹事、甚至侍郎都可以行相國事,關鍵是否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之銜,這就是宰相地標誌,比如李清,他被封尚書左僕射,但他卻沒有被同時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之銜,所以他並不是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