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抓著一支“鐵口直斷”破爛旗子的糟老頭。
糟老頭指著兩名男子中神色慵懶而俊偉的那位,開口說道:“您會娶到京城第一的絕豔蝴蝶。”
“我會娶只蝴蝶?”那男子像在聽笑話似的朝友人擺了個啼笑皆非的表情。
“是啊。”糟老頭亮著一口爛牙,故作善良的笑著,“這蝴蝶還不是您隨處碰見的平凡蝴蝶,而是您早就想擒到手裡,卻始終離您遠遠的翩翩彩蝶。”
那男子姑且聽之的隨意笑笑,搖著手中的扇子。“那蝴蝶是指美人吧!對於美人,我的確是有個想手到擒來的物件。”他邊說邊瞟向與他同桌的溫文友人。
那友人接下男子意味深長的笑容,了無興趣地朝糟老頭隨口問道:“除了婚姻大事之外,他的交友運勢如何?”
“交友好。不僅朋友盡受貝勒爺福廕所庇,一生平安無虞,還會終生效力以回報,謝貝勒爺再造之恩。”
“聽來挺不錯的。有人會終生感激我,看來我這輩子會過得特別舒服自在。”男子俊美尊貴的淡笑,令茶樓內的女子們全紅著臉蛋看得發痴。
“宣慈貝勒,看來你比三歲娃兒還好哄。”友人呵呵冷笑,彈了錠銀兩到桌上,糟老頭得意忘形的一把抓了就塞進衣內,恭敬諂媚的點頭哈腰。
旁人看來,這只是茶樓內發生的尋常事情,事實上,宣慈貝勒與友人已在暗中得知糟老頭傳達的密訊
他倆私下窩藏的重犯,目前“平安無虞”。對宣慈貝勒的援救,願“終生效力以回報”,以此謝恩。
“我對男人的事情沒興趣多問。”宣慈輕輕收扇,跳開了關於“朋友”的話題。“倒是對女人的事”他又朝同桌友人邪氣一笑。“很有興趣!”
糟老頭兩眼微眯,開心回答:“貝勒爺想知道哪方面的?”
“你說那翩翩彩蝶老是離我遠遠的,卻又說我在近期內會娶到手,這兩者不是挺矛盾的嗎?”
“不矛盾。”
“哦?”宣慈的好奇心被引起來。
“這蝴蝶說遠不遠,就正好停在您同桌友人的肩上。”
“停在元卿肩上?”宣慈可逮到機會了,他露出狐狸一般的狡猾笑容,眼中滿含嘲諷。“元卿,你向來冷峻高潔,不近女色,和你拜把多年,除了長年和你一起團團轉的青梅竹馬中有一位是女的,我好象還沒見過其它女人在你身旁出沒過。”
“是亭蘭格格吧?”在茶樓中的其它客人好奇的插嘴湊熱鬧。
“他剛剛稱這位是元卿,應該就是敬謹親王府的元卿貝勒吧?”
“對對對,他好象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就是亭蘭格格。”
眾人這一拌嘴瞎說,才想到一項重點
難不成糟老頭預言宣慈貝勒將娶到手的蝴蝶,會是自己好友的未婚妻亭蘭格格?
“憑你這隻笨貓,也想擒我肩上的蝴蝶嗎?”元卿看都不看他一眼,執起茶杯,不屑一顧的逕自品茗。
“御貓、御貓!”宣慈沒力的以扇子點著桌面,更正元卿刻薄的措辭。“我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御貓貝勒!”
“御用笨貓。”元卿低聲一句,引來周圍陣陣隱忍的竊笑聲。
“呵!”宣慈一個冷笑,“要賭嗎?我敢說你肩上的蝴蝶遲早會擒在我這隻御用笨貓手裡。”
“你擒不到她的。”元卿溫雅的閉目微笑。
“是嗎?”宣慈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嘴角卻露出請元卿早早“節哀順變”的涼涼笑容。
元卿倏地睜眼,與宣慈的目光正面對上,挑釁的揚起一邊嘴角,“好,就照你的意思,我賭你絕對擒不了亭蘭。”
宣慈眼中立刻閃出兩道迎戰的冷光。
他們兩人就這樣氣焰張狂而沉靜的對峙,完全不把周圍突然爆起的混亂嘈雜,與幾乎要鬧翻天的茶樓其它客人放在眼裡。
“要下注要快啊!”掌櫃的高喊。
“我賭宣慈貝勒!”
“元卿貝勒!我下注元卿貝勒那邊。”
左一句、右一句,吆喝搶鬧的熱勁不斷蔓延擴大,惹得茶樓外的人也紛紛進來湊熱鬧
這茶樓幾時起變賭坊了?
第一章
“碩王府碩親王暨思麒貝勒、亭蘭格格到!”
中堂惠大人府邸門前一聲洪亮的吆喝,沿著大門一路伸展進去的侍衛們,千多人轟然同聲相應,一直傳達喧騰熱鬧的正廳大院中。
“碩王爺!”一個白髮蒼蒼的斯文官爺滿臉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