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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前天中午他還看見蕭一帆,身邊帶著個美豔的女人,無論從哪裡看,都不像快死的模樣。

周文抹著額頭細密的汗:“蕭先生——醫院已經無能為力了!沈先生,無論如何他也是你父親,這是最後一面,你怎麼也得去看看他……”

沈固沉默。周文正急得要跳腳,門開啟一條縫,鐘樂岑探出頭來看著沈固,小聲說:“你還是去一下吧。”

沈固轉身進門,把周文關在門外。鐘樂岑的頭髮睡得像雞窩一樣,表情卻很嚴肅:“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見他最後一面,對你並沒有什麼損失,可是如果不去見他,萬一將來你後悔了……”他低下頭,輕聲說,“那時候,你想見也見不到他了……”

沈固覺得自己不會後悔,但鐘樂岑聲音裡壓抑的悲哀讓他心裡發緊,伸手理了理鐘樂岑的亂髮,他點點頭:“我去。”

周文看見他穿戴整齊地出來,大大鬆了口氣,然後就以飈車的速度直衝醫院。沈固下車的時候有幾分驚訝,因為這裡正是空華的醫院。樓道里擠滿了人,一個個都在竊竊私語,一看見沈固,嗡嗡的聲音又大了些,隨即從病房裡傳出一聲怒吼:“吵什麼!人來了沒有?”

周文抹著汗跑過去:“來了,沈先生來了。”

“讓他進來。”

沈固推開病房門,撲面是醫院常有的消毒水味,不過其中夾雜著淡淡的海腥氣,就像是在海邊風裡聞到的味道。蕭士奇坐在病床邊的輪椅上,手裡抱著柺杖,下巴支在手背上,背微微有些傴僂,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抬頭看看沈固,他用一隻手點點床上:“來見見你父親,最後一面。”

沈固走到床邊。床上躺著的人被紗布幾乎裹成木乃伊的模樣,連眼睛也只露出一隻,半睜半閉,佈滿血絲,喉嚨裡發出呼呼的聲音,似乎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沈固皺了皺眉,終於問:“怎麼回事?”

蕭士奇疲倦地搖搖頭:“警察還在查。不知道什麼人用什麼東西襲擊了他……”

蕭一帆喉嚨裡的聲音更響,眼睛越睜越大,床頭的監測儀螢幕上跳動的線條漸漸開始拉直。蕭士奇身子猛地向前一探,又慢慢靠了回去:“不行了。你,到現在還不能叫他一聲父親?”

沈固觀察著蕭一帆的眼神,那裡面全是恐怖:“他說什麼了嗎?”

“沒有……發現他的時候全身是血,幾乎不成人樣,什麼也說不出來……”

螢幕上的線條拉成一條直線,蕭一帆的眼睛漸漸閉上,頭輕輕歪了一下。蕭士奇默默地坐著,半天才說:“你這股狠勁,倒是跟我年輕時一模一樣。”

沈固淡淡地說:“恐怕我跟你並沒有什麼相似之處。完全不同的環境,養不出一樣的人。再者,現在最重要的是追查兇手,我看蕭先生的樣子只有恐懼,並沒有別的情緒,別人怎麼稱呼他,估計他也並不在意。”

蕭士奇沉默了。沈固站了片刻,說:“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蕭士奇慢慢搖了搖頭:“一帆的財產全部留給你,改天讓周文去辦手續——”

沈固打斷他的話:“不必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告辭了。”

走出病房,沈固毫不意外地看見空華遠遠站在走廊拐角,對他微微點頭。沈固跟著他走進院長辦公室,直截了當地問:“他是怎麼死的?”

空華打量他一下:“你是蕭傢什麼人?”

“你呢?為什麼他會在你的醫院?”

“我是蕭老先生的私人醫生。基於某種原因,他們更信任私人醫院。”空華直盯著沈固,“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們都在等著你來?樂岑知道你和蕭家的關係嗎?”

“他比你知道的早得多。從血緣上來說,裡面死的那個,是我父親。”

空華怔了一下:“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私——”

“私生子。”沈固替他把咽回去的話說完,“現在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

空華深吸了口氣:“很難說。死者從面部到腹部有五道平行的傷口,腹部幾乎完全被破開,傷口像是被某種頂端尖銳的東西撕拉開的。如果這是在野外,我會說死者是被鷹爪抓傷的——當然,尺寸要比普通鷹爪至少大十倍以上。並且死者送來時體表沾有一種液體,有腥氣和很奇怪的香氣。死者面部肌肉扭曲,表情極其恐怖,並且一直處於神智不清的狀態,所以沒有說出任何線索。實際上,他送來的時候還活著已經要算個奇蹟了,我們雖然做了搶救,但也只不過能延長他幾個小時的生命而已。”

沈固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