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我們以‘宮宴’為題,現作詩一首,讓在座的大人們評選,如何?”殷黛芷繼續道。
“好,沒問題,我先來。我做完了,如果殷小姐覺得能作得比我的更好的,那我認輸。如果殷小姐作不出來,那就請認輸。”林夏坦然地道。
“好。”殷黛芷點點頭。她雖然惱林夏這副勝券在握的態度,但是她也不在怕的。
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只要她做出來了,差距不是很大,她祖父的地位在這裡,她都未必會輸。
“行,那我開始了。”林夏清了清嗓子,大聲的朗誦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干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林夏流暢且聲音洪亮地一口氣把《將進酒》給背完。頓時,整個大殿落針可聞,緊接著,整個大殿又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好詩!好詩啊!”
“絕!真的是絕啊!”
“我從未聽到過如此絕妙的詩,我一定要把它默寫下來,細細拜讀。”
文武百官聽完這首詩後,紛紛發出讚歎。就連楚明帝都不由得連說三個“好!”字。
而劉央晚,在這個時代顯得有些異類的女子,在聽到“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句詩時,彷彿有一把錘子,輕輕的敲碎了她心上的那道牆,她過往所有對自己不確定的懷疑,在此刻變得堅定無比。人生短短三萬天,還有什麼比自己活得恣意瀟灑還重要呢?
林夏聽著周圍的讚美聲,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這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詩作,具有極高的文化價值、藝術價值和社會價值。只要心懷家國天下的人,一定是會被這首詩給折服的。
“殷小姐,到你了。”林夏開口提醒道。
此時的殷黛芷,早就已經懵了。她怎麼會想到,林夏居然能這麼快就作出一首水平這麼高的詩?這些詩句是平時她們這些閨閣女子能想得到的嗎?
殷黛芷的臉色瞬間變了,紅了白,白了紅,臉色極其難看。良久,她聲音微弱的道:“縣主果然厲害。我輸了。”
林夏聽見了,她周圍的百官也聽見了。林夏聽見她認輸,表情依舊淡然,道:“那現在開始第二輪吧。作畫。”
林夏這是盜用了前人的智慧和財物,並不是她自己的真才實學。贏了也是意料之中,不值得興奮。她之所以選偉人的詩詞,主要想讓對方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別整天盯著後宅那點破事攪和,女子也可以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開開自己的眼界,別一天都只會盯著她男人,然後跟她拈酸吃醋,她可沒那麼多時間應酬她。
兩人開始了作畫的比試。宮女和太監拿來筆墨和桌子,兩人站在殿前,面向楚明帝和劉皇后,各自開始認真的畫起畫來。
眾大臣和家眷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品嚐著美食以及美酒,時不時討論兩句剛才那首詩的絕妙之處,紛紛感嘆在有生之年能聽到這樣的佳作,也是死而無憾了。
而楚雲蕭則站在林夏的身邊,給她伺候筆墨,很有眼力見地給林夏遞上各種所需要的工具和顏料。
殷黛芷則孤零零的自己在一旁作畫。她想目不斜視,努力想讓自己靜下心來,不讓自己被旁邊這對秀恩愛的人打擾。但是嫉妒的種子在她心裡瘋長,如果晉王身邊的那個人是自己,那會是何等的光景!她努力剋制著,偶爾都還是忍不住的手在顫抖。
大概用了大半個時辰,殷黛芷率先停下了手中的畫筆。這幅畫,她私下畫過無數遍了,每一筆每一根線條,每一種顏色,她閉著眼睛都能想起來。多年的苦練,就是為了這一刻,她堅信作畫她一定能贏。
她看著林夏還在繼續畫著,而楚雲蕭卻是那樣專注的看著身邊的女子,心裡又酸澀又嫉妒。
她強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高傲地道:“還在畫呢?也是,這作畫的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