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山笑道:“機會不是沒有,而是內情未摸清之前,令人深感棘手而已。誠如八臂金剛所說,這件事絕不是平常的侵奪墓地事件。如果真是平常,所謂龍眠吉地儘可拱手讓出,不需多久便可查出新主人,那時自然真相大白,那位新主人自然是主使人,他難道就不怕你們報復?你羅家不是沒沒無聞的人,我不信那位新主人敢冒了大不韙而出此下策。”
“柏兄之意……”
“奪墓只是藉口而已,下一步歹毒的毒計,將是任何人皆無法接受的花樣了,不信可拭目以待。”
“那……”
“在下已經插手,大丈夫行事有始有終,在下希望能將此作一了斷,義無反顧,不管是否能解決,至少在下會盡全力。”
“謝謝柏兄雲天高誼……”
“在此事未曾解決之前,不必謝我。”
村口守望的人,已看清了小主人的身影,大喜欲狂地入內稟報,羅廣孝立即率領一眾子侄迎出,父子相見恍同隔世,悲喜交集自不待言。
羅牧替柏青山引見了,金眼彪也激動地上前相見。主人無限感激地將客人迎入,遠遠地密林邊緣,有兩個青衣人監視著村口的動靜,立即派一個人悄然撤走報信去了。
柏青山在村中逗留了一個時辰,午膳罷告辭出村。他告訴羅廣孝在近期不可輕舉妄動。只消嚴陣以待晝夜提防,等候他進一步追查再定對策。
他挾了以布巾卷好的長劍,大踏步出村,泰然地回城,想辭去船隻在城中的找客店安頓,武夷山小雷音寺之行暫且擱下。
他以為出村入城,定然平安無事,不會有人出面攔截的。剛才有羅牧同行,正是攔截的好機會。而對方並未攔截,目下他孤身一人無所顧慮,對方更是不敢下手了。
可是他又料錯了,意外地碰上了麻煩。
距城關尚有兩裡地,路已走了一半,降下一座土坡,小徑穿林而過。正走間,前面路右的樹影中,踱出一位青袍飄飄的中年人,身材修偉,人才一表,生有一雙銳利的大眼,與薄薄的刻薄嘴唇。
他一眼便可看出此人來意不善,目光左右略一察看,從容舉步向前走。
雙方接近,中年人臉上泛起淡淡的笑容。笑表示友好,他也頷首一笑打招呼。
中年人止步擋住去路,抱拳一禮笑道:“老弟臺,請借一步說話。”
他泰然止步,欠身友善地一笑,問道:“兄臺有何見教?在下洗耳恭聽。”
“請到林中坐地而談。”
“在這兒說豈不便當些?”
“老弟姓柏?”
“柏青山,山東柏青山。”
“區區湖廣王昌明。”
“久仰久仰。”
“林中有幾位朋友,希望一瞻老弟的風采。”
“哈哈!看來在下不去不行了。王兄請。”
“柏老弟賞光了,在下深感榮幸,請。”
“不敢有僭,王兄先請。”
王昌明向林右舉步,感慨地說道:“柏老弟這份豪氣,委實令人心仰。”
“哈哈!王兄誇獎了。”
“老弟明人,當知道王某的來意。”
“約略可猜出三五分。”
“那麼,老弟是銅筋鐵骨的金剛,無所畏懼,並未將咱們這些人放在心上了。”
“豈敢豈敢。”
“獨來獨往,如入無人之境,單刀赴會,做視天下群雄。老弟,你值得驕傲,膽識高一等咱們已輸了一著。”
“哈哈!好說好說。”
“山東至福建,萬里迢迢,不知老弟至此有何貴幹,在何處高就?”
“在下游歷至此,如此而已。”
“那麼,老弟不是羅家請來助拳的人了。”
“王兄差矣!羅家為保祖塋而迫於自衛,在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算是助拳?”
“這個……”
“哼!練武人如果顛倒黑白,仗藝欺人,世間豈不成了弱肉強食,無法無天的禽獸不分世界了?你們要毀滅羅村,不管你們理由是否光明正大,但以奪祖塋為啟釁藉口,這步棋未免太過拙劣下乘,極為犯忌。在下既然管了這檔子閒事,任何威逼利誘,仍無法令在下放手,只要在下有一口氣在,你們絕難如意。”
王昌明站住了,冷冷一笑道:“老弟可知你目下的處境麼?”
“哈哈!在下毫不在乎。”
王昌明舉手一揮,前面五六株大樹後,閃出六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