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貧僧要出其不意給他兩記百步神拳。”
“但願你有出拳的機會。”
兩人並肩而行,和尚正想發話,突覺脊樑一震,“嘭”一聲響,肩上的羅牧突然掉下來了。
“咦!和尚……”老道訝然叫。
話未完,只覺喉頭一緊,被一條鐵臂鎖住了。
柏青山勒昏了老道,先卸了老道的肩關節,方開始將羅牧弄醒。
羅牧已被嚇昏了,神智一清便叫:“這……這是陰……陰曹地府麼?”
“啪啪”兩聲,柏青山給了他兩耳光,叫道:“你沒死,真沒出息。”
“你……”
“起來看看,妖道與和尚都被我放平了。”
羅牧急急爬起,虛弱地道:“我……我果然沒死。”
“站在一旁,看我治一治這個妖道。”
“他……他沒死?”羅牧叫問,悚然後退。
柏青山不理他,將老道的桃木劍與大革囊丟入草叢,然後將老道剝去道袍,只留下褻衣褲,徹底弄清妖道無法弄鬼身無長物,方將妖道弄醒。
紫虛老道神智漸清,等完全清醒,發覺自己躺在林下的草叢中,不由大駭,猛地一滾而起,訝然叫道:“哎呀!我的衣褲呢,我的……”
“衣褲都丟了。”身後有人介面。
老道大驚,火速轉身,駭然道:“你……”
“砰噗砰噗噗……”暴響聲似連珠,剛看清人影,便感到拳頭著肉的疼痛直迫肺腑,一連十餘拳,最後“嗯”了一聲,仰面跌了個五嶽朝天。
剛倒下,又被抓起,接著是一連串的重擊再次光臨,渾身的骨頭像是全散開了,眼前發黑,只感到天旋地轉,不知人間何世,最後喉間一甜,仰面便倒,哇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再次被抓起時,兇狠的打擊也接踵而至。
最後,他支援不住了,昏昏沉沉地叫道:“我……我要死……死了……”
“你不能死,在下要口供。”柏青山沉喝,將他一把抓起,抵在樹枝上挾牢,雙腳懸空,只有任人擺佈了。
柏青正待迫供,羅牧突然驚叫道:“老天!大蟒!大蟒……”
柏青山應聲看去,不由大駭。先前在八臂金剛茅屋前所看到的巨蟒,正昂首吐舌飛快地破草竄來。
遠處出現一個灰影,頭上纏住一條五尺長的赤鏈蛇,手點打狗棍,脅下挾了一隻蛇籠,正飛掠而來。
“原來是蛇郎君遊清海。”羅牧叫,扭頭撒腿狂奔。
蛇郎君遊清海年約半百,人倒生得清秀,正飛步掠來。
錦鱗大蟒到了,腥風撲鼻,向柏青山衝來。
柏青山駭然,這種毒蟒如無實刀實劍,拳掌擊中根本毫無用處。目下他赤手空拳,怎能與毒蟒周旋,當機立斷急追,架起羅牧便走道:“蟒不會比人快,放心啦!走!”
他全力飛掠,去勢如電射星飛。後追的蛇郎君吃了一驚,駭然止步道:“老天,這是什麼人呢?他……會縮地術!”
追不上柏青山兩人,蛇郎君的注意力落在和尚與老道身上,召回大蟒,到了兩人身旁。老道已陷入昏迷境地,被擱在樹枝上迷迷糊糊。
蛇郎君並不知雙方的衝突經過,也不曾看見雙方交手,以為柏青山被巨蟒所驚,丟下同伴逃命,把和尚與老道看成柏青山的黨羽,不問情由,立即將兩人反綁在樹上,一切停當,方將兩人弄醒。
老道首先醒來,第一眼便看到了盤在一旁,首昂五尺的錦鱗大蟒,海碗大的巨頭恰在胸前,黑色的分叉長信,直在嘴前伸縮不定,腥風觸鼻,令人感到頭暈目眩。他驚得魂飛天外,一聲狂叫,撒腿便想跑。
可是,哪能跑得動?手腳不能移動,方覺自己被綁在樹幹上。
“老天爺保佑!”他心膽俱裂地叫,渾身一軟,幾乎昏厥。
陰森森的語音,直薄耳膜:“老天爺不會保佑你的,你給我清醒清醒。”
他聽到人聲,心神一定,方看到坐在側方的蛇郎君,也看到盤繞在蛇郎君身上的可怕赤鏈蛇。
他打了一個冷戰,悚然地叫:“遊施主,快……快將毒蟒喚……喚開……”
“你認識我?”蛇郎君問。
“你……你不是搖嶺隘蛇山的蛇……蛇郎君麼?”
“正是區區。”
“貧道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好說好說。”
“貧道紫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