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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是圍著火爐,烤著餈粑,頌雪辭舊歲迎新春的和樂景象。誰曉得,打從去歲起,這一落雪,在周家人眼裡,倒好似天怒,人怨。

文簹聽了,悶悶不樂,再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再告狀說四姐如何了,只有時想起來恨不過就狠狠跺一下腳。她這時想想三姐的話,若是姆媽真與大伯母在吵架的話,伯祖母這一過去,豈不是姆媽也不一定得好?這時有些後悔,不該來找伯冢母告狀,恨不得現下飛奔回去同姆媽通個訊息,可是卻不敢越過了伯祖母,只是心焦地跟在後頭。

同樣忐忑不安的是文篔,她作為大姐,主動去拉五妹的手,結果被文簹一甩,沒牽著,腳下一僵,緊走幾步,趕到前面同崔婆子一起扶了祖母周魏氏,倒是把文簹一個人晾在了後面。

文簹提心吊膽地隨著周魏氏趕到自家院子裡。沒想到在門口,就聽得姆媽同大伯母果然爭起來了,在說甚麼“二房的事,長房要插手,那也只能請伯母來理論才是……”她抬頭見得周魏氏臉色越發鐵青,有種感覺就是伯祖母面上溫度便同室外一般,冷。

周魏氏再也聽不下去了,當下就讓崔氏去踹門。崔氏謹慎地去推開門,周魏氏厲聲喝道:“哦?騰兒媳婦是說你大嫂不公道,那我若是說你半點兒不是,我亦是十分不公道了?”

彭氏與雷氏都驚呆了,看向文篔,滿臉疑問:“這是哪個去請來的?”待瞧見跟在後頭鬼鬼祟祟的文簹,立時認定是她。雷氏心裡格外惱火,先時自己說她一兩句,她便叫嚷著要到李氏面前告狀,沒想到,徑直告到家姑面前了。這下好了,就算自己同李氏有些小口角,那也是妯娌間的不痛快,沒有長輩干涉,日後也好尋個藉口緩和一下便是了。如今請來了家姑,這長房二房的事兒,今兒個,怕是要因文箐的事兒都鬧大了。

雷氏現下十分後悔,不該來這管閒事,結果管出自己的不是來,家姑定然也要訓誡自己一番。她同彭氏下意識裡就是趕緊上前,去扶魏氏。文篔立時要撒手,魏氏輕哼了一聲,卻抓緊文篔的胳膊,不讓她後退。文篔擔心地看向姆媽,沒奈何,只好扶著祖母進屋。

李氏先是吃驚魏氏從何處聞風趕來,還被她聽到自己的那番話。聽得鄧氏已開始給魏氏請安,亦下意識裡屈身行禮,抬頭的時候,又吃驚地發現女兒竟然跟在後頭,張嘴欲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卻見她低著頭只往角落裡躲。

魏氏已行至廳裡上座前,卻是沒坐下,只轉身對著要偷溜地文簹道:“簹兒,進來”文簹慌張地看一眼姆媽,不安地上前,最後選擇站到姆媽身邊,一時只覺委屈得很,此時似乎有了依靠,眼淚便情不自禁地流下來。李氏到現在仍是不明狀況,不知她又遇到了甚麼事。當著魏氏的面,卻是問不得。

魏氏卻沒在首座上坐下來,只在次位上坐下。方才對廳裡各女人道:“莫說我不通情理,都各自找座坐下”見李氏要給文簹抹淚,便冷冷地道:“侄媳婦不是要甚麼公道麼?還非要我主持,如今老身也不用你登門了,這便親自走一遭。不妨說來聽一聽。”

李氏一聽大伯母這語氣,心下一寒。大伯母又哪裡裡來主持公道的?必定是自己最後講的話,落在她耳裡,似衝撞了大嫂。如今大伯母這般氣勢,目的只怕是要給大嫂來討公道……打從去年長房歸家省親,二房這邊,尤其是姨娘同自己,受氣受夠了。

雷氏侍候魏氏這幾十年,心知肚明她是何樣人物。當下先是畢恭畢敬地低頭認錯、服軟,只道是自己說話不中聽,得罪了二房弟妹。

魏氏瞧她一眼道:“究竟是何事,竟至於你看不入眼,管起這邊的閒事來了?”這話就是十分偏袒了,李氏聽得咬碎牙,只想著文箐是頂撞自己,惡言相向,如今自己卻是半點兒不能在魏氏面前辯解、頂撞的,於是雙目有些噴火地看向雷氏。

雷氏仍是態度十分恭謹地將原委簡略說出來,她說得倒也沒甚麼添油加醋的,不過卻是把李氏的一些不滿地話大多轉述了一遍,對於文箐屋裡發生的事只輕描淡寫,說得幾句耳聞的話……

魏氏看到二兒媳竟然也在,家裡活計豈不沒人管了?皺了一下眉,道:“你怎麼也來了?難道咱們家夜飯不管了?算了,你既在此,你說說,你大嫂可是有半點兒虛言?”

彭氏聽了,大窘。自己同周賡常年留在蘇州,打理家業,這幾年確實與同樣在家的李氏交情頗深,可她實是個實在人,隨著時日加深,來往增多,感情自然深厚一些。說來,她同李氏相處的時日,自是比自己親嫂還要多,要某種瞭解程度上,亦是如此。如今,家姑這一問,倒是逼得自己不得不傾向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