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龍詢問詳情。心中暗
忖:“只要我不斷搜尋尋找,還怕找不到人麼?除非那小子是在撒謊!”
他有了這意念,便不斷飛馳,逢谷即入察看。
偏偏,他走的方向,卻是與那無名山谷相反,斯時,紅日滿林,氣候逐漸炎熱,他一連
進了四座山谷,不斷大聲叫飛鶯飛燕名字,除一片回聲之外,什麼也沒有。
逐漸,他覺得自己定是受了騙,一種上當的感覺,使得他心中大是憤慨。
自言自語地說道:“游龍子黃小龍小子,你如果欺騙了我老人家,總有一天,我要將你
四肢割掉,以洩心頭之恨!”
他說到這裡,嘆了口氣,道:“唉!,我這人怎的如此好欺,他明明是我對頭,為什麼
還敢告訴我她們姐妹兩人的芳蹤,最奇怪的是,我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話。”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一方巨石之後,暴露出一角紅裙。不禁“噫”了一聲,心想:
“似這種深山絕谷,怎會有此婦女衣著,莫不是飛鶯飛燕兩姊妹吧!”
如此一想,便大步跨上前面。
詎知俯首一望,地下竟躺臥著一個身材頗為豐滿的婦人,這婦人只因覆著紅色紗巾,看
不出年齡和妍醜。
但他可以確定,這人決不是他的孫女飛鶯,或是飛燕。
再一細看,這婦人竟一雙赤足,沒有穿著鞋襪,露出一截光滑圓潤的小腿。
在那接近足裸之處,血跡殷然。
琴俠鄺步濂,雖是年邁,兩眼並未昏花,藉著日光,已看出有紫腫狀況。
不消說,定是被蛇蟲咬傷,否則,決不會這樣。
不過,這婦人,來到這深山絕谷做什麼?又為什麼竟沒有穿著鞋子,驀地,一個奇怪的
思緒,湧上心來。心想:“莫非她是被什麼人擄來此地。”
如此一想,便不禁同情起來。
他伸手一探,胸前只是微微起伏,顯然系因中毒昏暈過去。
此時,他竟是毫不猶豫,伸手揭去這婦人面紗。
只見她,黛眉深鎮,雙眸緊閉,兩頰淚珠未乾,宛如一枝帶雨海棠,甚是美豔。
琴俠雖已年登期頤,見這風韻十足的徐娘,也不禁怦然心動,無限愛憐地息一聲說道:
“唉!是那家娘子,怎的來在這深山絕谷被蛇蟲咬傷,如非遇見我老頭子,豈不要玉殞香
消。”
言罷,從懷中摸出一隻玉瓶,從瓶中倒出一些粉紅色藥末,給婦人敷在傷處,並撕下一
幅衣襟,將足稞包紮妥當。
老人家握著那雙尖梭梭,軟綿綿的三寸金蓮,不期想起老伴。一個模糊的窈窕倩影,泛
上心來。
那時,他才年逾弱冠,憑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要得三家村董成笨老武師掌上明珠——
董玉鳳。
董玉鳳婀娜纖細,十分柔順,兩夫妻甚是恩愛,曾經給他生下一子鄺異,那就是飛鶯飛
燕爸爸。
常言道:“恩愛夫妻不久長”誰知新婚不到三年,玉鳳便撒手塵寰,離他而去。
鄺步濂痛不欲生,撫養愛子,用盡腦筋,製造了一把鳥琴,彈奏些愛妻生平所喜歡的調
子,同時,將武功化成琴招,並將鳥琴之內,巧妙地裝設劇毒金針暗器。
經過數十年悠長歲月,終於得名列當今宇內四奇之首,然而,他卻異常寂寞。
記得閨房之中,他最喜歡的,便是玉鳳那一雙窄窄蓮鉤,時常把玩不厭。
撫今追昔,不禁感概唏噓。
就在這時,忽聞一聲格格嬌笑,道:“老頭子,你握著姑奶奶的足幹什麼!”
琴俠鄺步濂,趕緊鬆手,退立一側,一雙老臉,紅得有如柿子,期期艾艾地說道:
“沒……沒什……麼?”
那美豔婦人復又嬌笑一聲,說道:“你貴姓啊……”
琴俠鄺步濂面含愧色道:“老朽鄺步濂……”
“什麼?你就是宇內四奇之首琴俠麼?”
“不錯,那正是老朽!”
美豔婦人向他身後揹著一支綠玉琴瞄了一眼道:“不對,我聽說這位異人,使用的乃是
鳥琴!”
琴俠臉上又是一紅,說道:“夫人說得對,老朽昔日是以一隻鳥琴縱橫天下,可是……”
他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