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侯嶽生活中的一部份,侯嶽對書法也有一種深深的理解,而如今唯一遺憾的是,他的書法字型,別人是不知道,但侯嶽自個兒心裡清楚,他的字型終究是盜版後世的。所以,現在,他想真正琢磨出一套屬於自己的書法字型,於是便有了集採眾家之長的想法,當時也不過是開玩笑似的宣佈,凡來自家的客人都要留下墨寶,沒想到,連這樣的玩笑李冶都知道。
不過,看著李冶似乎別有用意的眼視,侯嶽在驚訝之後也就釋然了,李冶這話主要是跟他傳遞一個意思,那就是他很關心自己,連這樣小小的事情都知道。也是適度的告訴自己,李冶很重視他。
而人都是希望能被重視的。
很快,一幅字就寫好了,李冶的字很有一種清秀的飄逸之感,裡面即有侯書的影字,亦有南北朝時期的那種華貴。
“多謝皇上賜字,皇上的字,功力可是見長了。”侯嶽看著字道。
“先生的話讓朕臉紅,父皇在世時曾說過,做為一個帝王,興趣愛好可以有。但不可過重,先生說朕的字功力見長了,反過來,則是說明朕別的東西荒了,哎,朕有負父皇教導,只是如今朝局頗讓朕無奈,朝堂上百官不言,朕責問,皆言萬事順遂,不需朕操心。難道真是國泰民安了嗎,依朕看,如今的朝堂才是最邪異之處,不瞞先生,朕想改變一下朝局,因此想聽聽先生的高見。”李冶瞭解自己這個先生的性子,於是便直話直說道。
其實李冶的到了,侯嶽自然心裡清楚為的是什麼?只是之前他故意不點破,就是不想介入到那一團紛亂裡去,如今李冶這麼明著說,他就回避不得了。
於是道:“以前,老夫送給皇上一句話,爭即是不爭,不爭即是爭,如今老夫再送皇上一句,屬於是自己的東西還是要爭,因為這是名正言順的,如果不爭,反而弱勢了。”
“那請先生支援我。”李冶可以說是打蛇隨棍上,今才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皇上要老夫如何支援你?”侯嶽反問。
侯嶽的話讓李冶無言了,是啊,李冶很有些頭疼的道,侯家的勢力在侯君集謀反事件中,幾乎被清除的乾乾淨淨,只有侯山,可侯山填守邊疆,對朝事卻起不了作用。自己想請先生出面,可朝中高位卻沒有空缺,想讓先生回朝堂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若是沒有匹配的位置,先生就算想幫自己也無眾幫起。
“請先生教我。”這時候,李冶誠懇的道。
“不管什麼鬥爭,都講究奇正之術,正者,大氣而磅礴,滾滾而來勢不可擋,奇者。快捷而出人預料,劍走偏鋒,出人意表,讓人防不勝防,如今朝堂之上,長孫大人和褚大人互成攻守,大氣已成,皇上很難從正面去攻破,如今唯有用奇,劍走偏鋒,先讓朝堂動起來再說,一旦朝堂動了起來,比起現在的一潭死水,只有讓朝堂動起來,皇上才有機會。”侯嶽沉思著道。
李冶聽了頻頻點頭,又問:“如何能炫?”
“這就要由皇上自己去琢磨,老夫遠在局外,雖說旁觀者清,但唯有局中人才能知道局中的生死之門,所以,這個局,就要局中人自己去破解。”侯嶽咳了幾聲道。
李冶似有所覺的點點頭。
這時,外面更深陣陣,夜已深了,李冶還要趁夜回去,於是就告辭了。
侯嶽送李冶到門外。小淘拿了件外衣連忙追了過去,三月份的天氣,晚上還是很涼的。
看著李冶一行消失在夜色裡,侯嶽才轉身同小淘一起回屋,只是剛到屋裡,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顯然已經受了涼了,這歲數一大,侯嶽原來體質的虛弱就顯現了出來,稍不注意就會生病,小淘為此操碎了心。
看著侯嶽睡下,還在想著心事,小淘便十分不悅的道:“你也別為皇上操心了,他自個兒的事自己能解決。”
“我哪裡在操那閒心,我是在想啊,這武功縣倒底離京太近了,一些個紛紛擾擾的還是會找上門來的,很難能夠真正的清靜哪,你瞅著吧,這事還沒完。”侯嶽說著,又是一劇烈的咳嗽。
侯嶽的預料果然對了。
二個月後,正值盛夏,侯嶽正在教兩個孫子冬哥兒和西哥兒讀書。
褚遂良就意外的到來了,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書房裡,兩人坐下,下人上了茶後離開。
褚遂良靜了好一會兒才道:“二個月前的那個晚上,你跟皇上說了什麼?”口氣之中卻是有些質問。
“聽褚大人這口氣,怕是不是問我說了什麼,而是已經認定了什麼來質問吧。”侯嶽反唇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