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線說：“那當然了。不難我們早就做出來了。還來請教你嗎？”

老王頭兒小飲一口，笑著說：“雖然我做不到。可是啊，有些人就能做到。還做得特別好。這些人，我們通常管他們叫人jīng兒。”

應龍慢慢露出笑容。

老王頭兒接著說：“他們不是當官的，就是做商人，不是賣貨的，就是跑業務。總之呢，他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看人臉sè討生活，仰人鼻息過rì子。這是他們最重要的生存技能，嗯，沒有之一。如果做不到，估計他都吃不上飯哪！”

應龍越笑越開心。

老王頭兒還在說：“你想要看透人心哪，就去找幾個這樣的人，坐下來聊聊。要是能得到他們傳授的什麼要領心得，估計你這叫程式的東西也就做得出來了。”

講完似乎覺得口乾，舔了舔嘴唇，又慢慢飲了一小口。

這老人家不緊不慢地說著，卻讓應龍覺得眼前一片光明。他突然想起一個人來——jiān商！幫他狠宰過王植的jiān商。如果這人都不能算人jīng兒的話，那他再想不出誰算人jīng兒了。

應龍伸手過去，拉著老王頭兒的手又拍又握，道謝而去。魚線和葉新看著應龍急奔而去，知道他肯定有了思路或者辦法。他們也不去追，轉身走回去又跟老王頭兒一陣套近乎，把他誇得跟花兒一樣，繼續喝起茶來。

老王頭兒被人誇也沒顯得特別高興，卻只是微笑著對魚線說：“應龍這孩子好有趣啊。”

……

應龍從jiān商那裡回來，滿臉的興奮。飯也不吃，衝進房間就瘋狂工作起來。

魚線扭頭對唯行說：“我有預感，你很快就有新模組了。”

唯行一臉驚訝：“王爺爺這麼厲害？”

葉新說：“能給應龍啟發的人，應該算是很厲害了。”

＊＊＊

唯行拿著書本兒來找魚線。唯行又問：“叔，什麼叫多意詞？”

魚線解釋之後發現，唯行對於詞彙的理解，仍然停留在一種不特別說明就只能理解一種固定意義的情況。魚線又是改程式，又是說明教育，唯行總算能理解多意詞的意思了。

剛消停一小會兒，唯行又舉著書本兒跑來找魚線。“叔，什麼叫雙關語？”

魚線花了更多時間才說明白。魚線非常不耐煩，被攪和的什麼心情都沒有了。他總覺得一會兒他還會再來，於是就多等了一會兒。

正覺得不會再來時，唯行又舉著書跑來了。魚線又煩又氣，抓頭撓臉地說：“你就不能一次問完？”

唯行低著頭，兩根食指對在一起，偷眼來看魚線：“叔，我不會。能不能跟我說說，什麼叫借代？什麼叫比喻。”唯行前些天剛知道，裝可憐，可以被大人從輕發落。這幾天他熟練地運用著這一新技能。魚線竟然很吃這一套。

魚線狠不下心發火，可是被一遍遍提問又很煩。他突然想起應龍說的“寓教於樂”。

“你陪他玩兒，在玩兒的過程中，教他東西。他學會了玩兒，也學會了東西。他高興，你也不累。這就叫寓教於樂。”

魚線說：“這樣。唯行，把你想知道的內容都告訴我。我陪你做些遊戲。等你贏了遊戲，也就學會了。”

唯行舉起語文書。“我想知道這裡都教了什麼。”

魚線翻了翻。“我能教一些，其他教不到的，你就要去問葉姐姐了。來，你先等一下，我看能不能做幾個遊戲，讓你形象地掌握內容。”

……

魚線列印出一句句話，剪成不同的紙條。又拿起一管膠水，帶著唯行在樓裡轉悠。他把紙條帖在不同的地方，然後再領著唯行一個個地去看。

冰箱上帖的是：這是食物的寶藏。

電視上帖的是：看遍人間百態。

門上帖的是：開啟就能看見一個新世界。

……

魚線帶著他一處處走，實地舉例來說明，什麼叫借代、比喻、誇張、擬人……。唯行很快就都明白了。

最後魚線拿出幾張沒帖的紙條，抽了一張交給唯行：“這張紙條上的話語，直接閱讀並沒有什麼意義。但是這裡隱藏了一些有用的資訊。如果你能找到這些話語裡隱藏的有用資訊，你就理解了暗語的意思了。這不是語文書裡的東西。但我覺得這很有趣，應該讓你知道。如果你學會了，以後我們可以透過這樣的方式，留些有用的資訊給對方，而且還不會被別人輕易發現。你說好不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