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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掩飾屍臭,而現今香水味的消失是因為屍臭味也已經消散,所以不需要特意的遮蓋。盧桂萍同陳安和伉儷情深,自知時日無多,決意替丈夫頂罪,極力撇清與丈夫的關係,製造夫妻二人關係不和的假象。陸遠平同陳安和樣貌極為相似,必定引人發疑,這也就解釋了她撕下結婚合照的原因。而蚊香,也是她將嫌疑引到自己身上的偽裝。”

石韋龍飛鳳舞地在本子上簡明扼要地記下路西綻所說的內容,而路西綻也善體人意地刻意放慢了語速。喬倚夏仍舊覺得頭暈目眩,但卻認真地聽著路西綻的分析。

“陸遠平在殺害了陳安和之後,隨即又殺害了保姆與一個外企工作人員,我們可以發現,高明收入不菲,符合陸遠平殺人斂財的條件,而至於保姆,收入雖然比不得外企工作者,但住在僱主家,也會攜帶一些積蓄,至於陳念強,是一個不再陸遠平計劃內的無辜犧牲者,因為目睹了陸遠平的兇殺事實,因而被滅口。”

石韋將碳素筆狠狠摔到本子上憤懣道:“這簡直就是個禽獸嘛!自己的親哥哥和親侄子都能下得去手,真他娘不是人!”

路西綻冷冷看著石韋,不再作聲,石韋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無奈地笑了一聲,化解尷尬。

“陸遠平跟陳安和在外貌上無異,聲音卻差別極大,這也是他為什麼不開口說話的原因。陳念微雖分不清叔叔同父親的樣貌,但聲音是一定能夠辯別清楚的。陸遠平自尊心極強,再‘變成’陳安和之後定會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不僅出於偽裝的目的,更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喬倚夏淡淡開口道:“這就是路教授你之前說,你的心理畫像只是針對現在的他的原因。”

路西綻點點頭:“嗯。我們結合陳念微和陶正林醫生的說法,‘陳安和’是在1月18號開始反常的,也就是說,1月18號出現在陳念微面前的人是陸遠平,而非陳安和。”

“等等。”石韋伸出食指,臉色凝重,“陶主任說,陳安和是1月11號外出見人的,這之間隔的7天是怎麼一回事?陸遠平隔這七天究竟在準備些什麼。”

“石隊。陸遠平亦是有苦衷的,若非陳安和太過絕情,想必他也不會出此下策。”喬倚夏用一種沮喪的語氣說道,那個她印象裡溫文爾雅的紳士陳叔叔,似乎已經不復存在了。她想起陳念微對她說過的,父親對於自己做的菜百般挑剔,她想,這不僅僅是因著陸遠平的個人口味而產生的負面情緒,其中或許還摻雜著一定的報復心理,報復兒女雙全,家庭和樂的陳安和。

“至於垃圾袋,拋屍的話,黑色是最佳的選擇,因為無論是白色還是紅色在透明度上都遠遠高於黑色,所以陳家的黑色垃圾袋在拋屍的過程中幾乎已被用盡。”

一直到這裡,喬倚夏的想法與路西綻的分析是不謀而合的,可她心中有一個疑點,就在她等待路西綻為自己解開謎團之時,路西綻卻恰如其分地停止了分析,轉而看向她。

“彆著急,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你想不通的地方了。”路西綻攬著喬倚夏肩膀的手加緊了幾分,再次被路西綻猜中心思,喬倚夏覺得臉頰有些發燙,“之所以會有假髮絲出現,是因為陸遠平在拋屍的過程中進行了變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裝備應該已經在最後一次拋屍時被一起扔掉了。”

就連石韋也無法否認,陸遠平的確是一個心思極為周密之人,他考慮問題很周全,若是將心思用於正途上,定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並不是每一個天賦異稟的人最後都能實現自己的社會價值,從來沒有絕對公平的人生,貧富的分水嶺是在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便形成了的。如果當年被遺棄的不是陸遠平,那麼現在的他擁有著怎樣的人生是任何人都無從得知的。可世間之事不會有如果,因為誰也不知陳父會在中年暴富,誰也不知有些錯誤一旦釀成就是一輩子的悲劇。

“路教授,山下那輛銀色的寶馬,是陳家的吧?”石韋問道,路西綻則微微頷首,“雖然只有七八成新,但保守估計最低能賣到一百多萬,你說這陸遠平守著一這麼大件的寶貝不賣,他殺那麼多人幹什麼?這不喪心病狂嗎!”

路西綻挑挑眉,卻未回答,似是沒想到石韋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喬倚夏見狀只得打圓場道:“石隊,且不說賣車需要很多手續,不是三兩天能夠解決的,再者你方才也說了,那麼大件的東西哪能瞞得住陳念微。陸遠平他是等得起,可盧桂萍等不起,這就是它為什麼不賣車,不掛失銀行…卡密碼的原因,陳安和身份地位極高,用的是中行的貴賓卡,密碼掛失是要等一週的。而陸遠平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