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得流寇逃得快些,新首個三五百績,於整個戰局並無太大益處。
“總堊理也這般以為,那麼此計便是可行了?”史可法聞言精神一振:“既是如此,我便準了他們。”
他說完之後,便向盧象升拱手,轉身便上馬回城。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祖寬又呸了一聲:“故弄什麼玄虛,總堊理,這位史巡撫可沒將總堊理放在眼中。”
盧象升冷哼了聲,並不理他,他的心中卻在想,那俞濟民帶兵出去追敵,是否真的能取勝。
即使高迎祥用老弱殿後,卻也不是普通民壯官兵能夠抗衡的,盧象升自己能連敗賊人,靠的就是祖寬、祖大樂二人領的關寧鐵騎,這支軍隊人均年餉超過二十兩,固此才養成一支精銳。
俞濟民手中……有這樣的部隊麼?
俞國振手中,當然有這樣的部隊!
若說關寧軍平均年餉超過二十兩,那麼俞國振的家衛年餉,最低也是在六十兩!
他帶來的兩百家衛,盡是留守的精銳,最晚來的,也參與了年初同獻賊的大戰。他們除了每月不低於五兩的養家銀之外,伙食、裝備上花費的錢,幾乎也與此相當!
如果盧象升在東門見著了俞國振,那麼會為這支部隊而驚歎。清一色十六歲到二十四歲之間的棒小夥,因為營養充足,每個人都面色紅潤精力充沛,同時嚴格的訓練,讓他們在行軍之時,幾乎沒有瑣碎的聲音發出。
他們身上的甲衣有些特別,類似於馬甲,但厚厚的可充帆布的外殼之下,卻不是棉花,而是一片片塞入其中的鋼片。
內外兩層鋼片,有效地保證了馬甲對胸腹的防護能力,同時又極具隱蔽性。這和胸甲的防護力,略遜於新襄虎衛的制式胸甲,完全是為了應付大明內部情況而造出的。但俞國振做過實驗,一般的弓箭和火槍,正面射擊很難將之直接擊穿!
他們所騎的馬也甚為雄壯,俞國振這些年都在不遺餘力收集馬匹,年初從張獻忠那兒搶來的數百匹馬,如今還都養著。再加上史可法在廬,州城中也有不少,因此,如今出來的是一個大馬隊,聲勢也極為浩大。…;“咱們兄弟,這一回又要做一場大的。”明顯瘦了一圈的孫臨在俞國振身邊笑道:“這幾天可是憋壞我了,濟民,為何不加緊?”
“尚未見到敗退的官兵,那麼著急做什麼?”俞國振不緊不慢地道。
“說起來,你來這之前便知道官兵會追?”
“那倒不曾,我只是擔心你這廝,性子最為衝動,若是看到我的信卻還是強行要去追敵,我總得來救你一命。”
這話說得很直白,一點都沒給孫臨留面子,讓孫臨很有些狼狽。若是換別人這樣說,孫臨就算不當場翻臉,少不得也要抗辯幾句,但對著俞國振,他卻沒有這份底氣。
“哪至於此,哪至於此?”他尷尬地道。
“哼,我還特意到老大人那邊要了封書信,若是你真如此,少不得祭出這法寶來收拾你:”
聽得俞國振甚至要了方孔招的信來,孫臨更是尷尬,他咳了兩聲,然後看到旁邊的齊牛一臉憨笑,頓時道:“老牛,你這廝又長個子了?將你們小官人扔下,一個人偷偷長個子,算是什麼忠心?”
齊牛雖是有些憨,卻也知道他是被俞國振教訓了,拿自己轉移注意力:當下甕聲甕氣地道:“聽小官人的話便是忠心,不聽小官人的話,讓小官人在記著會不會魯莽行事,那便是操心。”
周圍頓時暴笑,老實人若是開口嘲諷起人來,那可當真是入骨三分。齊牛自巳倒是有些莫明其妙,因為他確實無意說孫臨,而是說自己從不讓俞國振掛記。
“瞧瞧,瞧瞧,濟民,連老牛這般老實人,在你身邊都學得刁鑽古怪了。”孫臨嘆了口氣,只能回過頭來找俞國振的麻煩。
他們循跡奔行了足有三十餘里,終於見到前方塵土飛揚,俞國振微微皺眉,很快斥侯也奔了過來:“前方是官兵,看模樣是吃了敗仗,不過人數還是不少。”
“避開路,讓他們過去,做好戰鬥準備。”
俞國振一聲令下,頓時家衛們下馬列陣,而跟著孫臨一起出來的廬,州府內騎兵卻還有些茫然。孫臨也道:“莫非是怕賊人追擊?賊人應是沒有這般大膽吧?”
“怕的不是賊人,是官兵。”俞國振嘴角微微一撇。
他的情報網如今已是撒到了南直隸和各個周邊地區,因此回來不久,他就得知盧象升麾下借來的關寧軍軍紀極差的訊息。賊過的地方,經常是流寇禍亂一遍後又被這些關寧軍禍亂一遍,殺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