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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說到這裡，意識到跟小姑娘說掉褲子的事不太妥當。水雯卻沒有生氣，只是提醒他：“石頭快用完了。”

&esp;&esp;青峰連忙又去撿，氣喘吁吁跑了一圈回來，問：“王妃到底怎麼才能心情好啊？”

&esp;&esp;水雯的手絞著手帕，煩悶道：“你服侍好王爺就成了，管我們王妃幹什麼？”

&esp;&esp;“你不知道嗎？”青峰重重嘆了一口氣，“王妃心情不好，王爺只會更不好。我們王爺表面上文文弱弱，但要是有誰敢惹怒王妃，立刻就能提刀砍人了。”

&esp;&esp;“不需要，”說起砍人，水雯有了些信心，“我們王妃會自己砍。”

&esp;&esp;婢女和隨從聊得熱鬧，李策和葉嬌卻始終沒有怎麼說話。

&esp;&esp;雨滴越來越密，他們站在躲避風雨的傘下，看著荷葉上凝聚大大的水珠，再歪倒一旁，垂頭喪氣般不動了。

&esp;&esp;“嬌嬌，”終於，李策開口道，“不要擔心。”

&esp;&esp;葉嬌轉過頭，濃密的睫毛上閃爍潮溼的淚珠。

&esp;&esp;他懂她，知道她不是單純的心情不好，而是擔心。

&esp;&esp;擔心五哥夫婦的孩子，擔心兄長的婚事，還擔心接下來的行刑，擔心嚴從錚。

&esp;&esp;“我還以為，”她嬌俏的鼻頭翕動，抿唇道，“我以為我們做了那麼多的事，吃過那麼多的苦頭，就不會再有糟心事了。”

&esp;&esp;李策擁住她的肩膀，輕輕拍背安撫。

&esp;&esp;“如果……”葉嬌的頭抵在李策胸前，問道，“如果哥哥沒有入仕，就可以娶他喜歡的女子。如果嚴霜序沒有嫁給魏王，嚴家就不會捲入謀逆。如果五哥是尋常人家的公子，這會兒早就一大群孩子了。”

&esp;&esp;“是，嬌嬌說的都對。”李策一手持傘，一手擁著她，聲音像泉水擊打石階，“但是這世上沒有如果，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步步謹慎、步步籌劃，才能安然無虞。”

&esp;&esp;“行嗎？”葉嬌問。

&esp;&esp;“我們不就是這麼走過來的嗎？”李策溫聲道，“你放心。”

&esp;&esp;葉嬌慢慢舒展放鬆，抱住了李策的腰，輕輕搖晃，像在撒嬌。

&esp;&esp;“思思，”她喃喃道，“我想保護很多人，很多。”

&esp;&esp;“我知道。”李策溫聲道，把她擁得緊了些，“我都知道。”

&esp;&esp;畫面旖旎，青峰的目光僵硬地挪開，同水雯的目光撞在一起。他們齊齊向後退了一步，撞在廊柱上，“哐”地一聲。

&esp;&esp;兩個人都不敢喊疼，捂著腦袋拐彎，也不顧外面下著雨，往臨近的房屋跑去。

&esp;&esp;水雯滿臉通紅。

&esp;&esp;“你臉紅什麼？”青峰笑話她。

&esp;&esp;“我以前不常跟著小姐。”水雯擋住額頭，羞怯道，“不知道是這樣的。”

&esp;&esp;動不動就抱住了，看樣子還要親？

&esp;&esp;青峰一副“你真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大步邁到屋簷下，抹乾頭臉，笑道：“這算什麼？我以前給王爺駕車，聽到……”

&esp;&esp;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esp;&esp;水雯也想到什麼，絞盡腦汁岔開話題。

&esp;&esp;“王爺和王妃都已經成婚了。”

&esp;&esp;“是。”青峰撓了撓頭。

&esp;&esp;“你們最近挺輕鬆哈，”水雯道，“你在晉州的傷都好利索了。”

&esp;&esp;“他們傷不了我。”青峰有些自豪。

&esp;&esp;“我覺得吧，”水雯道，“燕雲大哥的刀法也很好。”

&esp;&esp;青峰呵呵兩聲。

&esp;&esp;“你不服？”水雯掩唇笑，“燕大哥到哪裡去了？這幾日都見不到他。”

&esp;&esp;“山裡請大夫去了。”青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