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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難的是葉夫人的心。
&esp;&esp;難過。
&esp;&esp;“嬌嬌的意思是,”一餐飯只吃了兩口,葉夫人便推開碗,道,“她已經拿到裴氏女的生辰,咱們這邊改一改你的,讓你們五行相剋,這親也就定不成了。”
&esp;&esp;葉柔看一眼母親,又看看哥哥,道:“這個法子好,既不得罪皇后,又不用娶裴氏女。”
&esp;&esp;葉長庚大口吃飯,咀嚼嚥下,才含笑對母親道:“怎麼母親突然就不著急抱孫子了?往年每年年節,可都要說我一頓。”
&esp;&esp;葉夫人苦笑。
&esp;&esp;“你這孩子,”她一面給葉長庚夾菜,一面道,“母親盼著你成家,不是盼孫子,是盼著你有個貼心人。照顧你、陪伴你,在你成功時跟你一起歡笑,在你挫敗時跟你一起難過,你保護她,繼而保護你們的孩子,承擔起男人的責任,這才算是長大了,算是成家立業、讓父母放心。”
&esp;&esp;葉長庚爽朗地笑起來。
&esp;&esp;“母親放心,”他揚眉道,“兒子問過,那裴氏女的脾氣習性,正是兒子喜歡的。很安靜,不愛鬧,乖巧懂事,還喜歡讀書。”
&esp;&esp;葉夫人稍稍放心,道:“我一直以為你喜歡活潑好動的。”
&esp;&esp;“咱們家有個嬌嬌活潑,就夠了。”葉長庚大口往嘴裡扒菜,葉夫人卻沒有胃口。她站起身離開,葉柔忙跟過去。
&esp;&esp;母親和妹妹的身影消失,葉長庚咀嚼飯菜的動作也越來越慢,到最後宛若雕塑般凝固,許久沒有動筷。
&esp;&esp;正是傍晚夕陽西下的時候,溫暖的陽光透進半開的窗欞,照在桌案上。盛放飯菜的碗碟反射光芒,暖意融融。
&esp;&esp;這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esp;&esp;為了保住這個家,他可以做任何事。
&esp;&esp;娶一個自己不認識、不喜歡的女人而已,有什麼好難過的?
&esp;&esp;雖然決定不難過,但是母親和妹妹已經不在這裡,他不想再吃一口飯。
&esp;&esp;轉眼已是五月,外頭日光毒辣,在城門值守的武候更加辛苦。
&esp;&esp;白羨魚低頭翻閱記檔,小武候抹著汗水靠近。
&esp;&esp;“頭兒,這也太熱了,兄弟們喜歡擠到小廡房裡乘涼。那房子小,擠不下啊。要不再加蓋一間?”
&esp;&esp;白羨魚漫不經心道:“‘五月蓋屋,令人頭禿。’你頭髮稀少無所謂,我可不想頭禿。”
&esp;&esp;小武候吐吐舌頭。
&esp;&esp;“我看這老規矩也沒人遵守了,如今還有五月求親走禮的呢。”
&esp;&esp;白羨魚目色沉沉,點頭,又問:“去嚴府附近輪值過嗎?嚴公子的傷好些了?”
&esp;&esp;已經是五月了,皮外傷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esp;&esp;……
&esp;&esp; 夫妻日常
&esp;&esp;“似乎還是不太行,”小武候道,“本該去雲州上任,卻拖著不肯走,說是爬不起來。”
&esp;&esp;“他不是爬不起來。”白羨魚抬起頭,目光掃過進入城門的人群,指著一人道,“再查一遍那人的路引。”
&esp;&esp;小武候提起神,慌忙跑過去。
&esp;&esp;白羨魚合起記檔,自言自語道:“他是要等著嚴家上下行刑完畢,為他們收屍吧。”
&esp;&esp;真是個可憐人。
&esp;&esp;白羨魚搖了搖頭。
&esp;&esp;這就是站錯隊的下場。可惜嚴從錚光明磊落,卻要被他父親連累。
&esp;&esp;現在看來,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esp;&esp;其他的皇子就算再優秀,也無法同太子抗衡。畢竟皇帝的心在太子那裡,從沒想過讓別的兒子繼位。
&esp;&esp;其他皇子,要麼做太子床上的枕頭,讓他高枕無憂;要麼做太子手中的刀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