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趁機纏住二少,與二少重修舊好,然後想法子進侯府的門?別當我不知道你們姨娘那點兒心思!”畫扇曾經在雲菀霏那兒受過的氣,今兒全部都還回去了,痛快得很,哪裡肯讓雲菀霏與二少有一點合好的機會。
正在這時,屋內慕容泰的聲音不耐煩地響起來:“畫扇!畫扇!跑哪裡去了!”
畫扇忙扭頭回應了一聲:“來了二少!”又壓低聲音,冷笑著打消雲莞霏最後一絲念想:“別說我沒提醒你,二少這幾天心情不好,雲家大小姐回了京,皇上就要下旨,正式將她賜婚給秦王了,這個風口浪尖,你可再別來鬧騰了,到時惹得二少更加不舒坦,別說不去外宅,將姨娘趕出去都有可能!”
碧瑩無可奈何,只得先出了歸德侯府,繞過幾條小巷,回了外宅。
進屋後,碧瑩將今兒帶回的飯菜從簍子裡拿出來,見雲菀霏與往日一樣,坐在視窗發呆,嘆了口氣:“姨娘,先吃飯吧,一天沒吃呢,今兒的菜還不錯,有——”
雲菀霏轉過頭,見到婢子從侯府做完事兒回來,灰濛濛的眼瞳一亮,衝了過來:“怎麼樣,今兒見到二少沒,他說什麼時候來看我?”
碧瑩沒說話,咬了咬唇。
雲菀霏看她表情就知道了,慕容泰仍是不願意來看自己,一巴掌摑過去:“沒用,一點用都沒!請了這麼多次都請不來!”又一把掀翻了桌上的剩飯菜,趴在桌子上嚎啕哭起來,從接來外宅那天開始,慕容泰愣是一天都沒上門!
哭了半會兒,雲菀霏終於忍不住,起身就朝外面衝去:“不成,我得親自上門去找他——”
碧瑩正在地上撿瓷碗碎片,急忙將她腰身一抱:“姨娘,不要去啊,您進不去侯府的,萬一老侯爺知道了,您再也沒有進門的機會!先忍忍吧!再說二少最近心情也不好,您等他心情好些再找也不遲啊——”
雲菀霏怔然,暫時穩住心神:“心情不好?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碧瑩將畫扇說的事兒轉述了一遍。
雲菀霏身子一癱軟,仿若抽走了魂魄一般,回到板凳上坐下來,心裡一股冷勁兒直冒,心理極不平衡,呵,那雲菀沁竟都要當王爺正妃了,老天爺啊,憑什麼!自己才本是雲家最得寵,最該一躍成鳳的人!
她馬上就要萬人之上了,自己卻是在這個破爛地方當人的妾,連夫家的大門都進不了,每天吃著婢子捎來的剩飯剩菜!
夫婿寧可牽掛著一個即將要嫁人的姐姐,都不來看自己一次!
絕望至極過後,雲菀霏只恨不得將那雲菀沁抓來凌遲,才能洩恨,心中卻又劃過一絲亮堂——
這個信兒,似乎是她的轉機和救命稻草。
忍住心頭的痛恨,雲菀霏吞下眼淚,面上浮上詭異的笑意:“碧瑩,你明兒再去侯府時,想法子跟二少單獨見一見,就說我有法子叫我那姐姐婚事難成。”
☆、第一百二十章 施奸計討歡心
第二天,天光微亮,碧瑩照例挎著籃子,出了宅院,去侯府幹活。
臨出門前,雲菀霏拽住婢女的手,再次千叮嚀萬囑咐:“昨兒晚上我的話記下沒?就照著我告訴你的說,今兒不把二少叫過來,我為你是問!”
碧瑩見雲菀霏氣焰騰騰的,摸了下還沒消腫的臉,戰戰兢兢:“是的,姨娘。”
雲菀霏倚在油漆斑駁的破舊門板上,盯著碧瑩推開柵欄門遠去的背影,難得心情好了些,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下意識抓了一把頭髮,亂糟糟的跟鳥窩似的,忙回了屋裡。
梳妝鏡內,短短几月憔悴了許多的一張臉,雙目無望,臉頰灰濛濛的,一點顏色都沒有,腮幫子都凹了下去,——哪裡像是原來那個受盡呵護、有父母疼愛的侍郎府二小姐?這種鬼樣子,就算泰哥哥來了,又怎麼瞧得起?
雲菀霏心中恨意如蛇毒蔓延,從在孃家被爹禁足在閨房,到出嫁後落到如此慘景,都是那雲菀沁害的,既生瑜何生亮,若是沒有她,自己的生活該有多好!自己如今這個樣子,她想比自己混得好?沒門兒!
平息了心情,她打了盆水,洗個了臉,將頭髮重新綰起來,從陪嫁的妝奩匣裡拿出香膏擦了擦臉,鏡中人的模樣這才恢復了幾分氣色。
卻說碧瑩在侯府幹了半天的活計,駕輕就熟地跟之前一樣,溜到了慕容泰的西院,怕又被畫扇擋住,先藏在院子外的籬笆牆下,等畫扇抱著盆子出來做事去了,才貓腰兒偷偷進去了。走到慕容泰的房間外,碧瑩見四周沒人,繞過了碧紗櫥,神色惶惶地叩門:“二少,奴婢是雲姨娘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