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對著章德海:“好,雲小姐頭一次進宮,人生地不熟,你招呼好了沒?別悶著了雲小姐。”
“娘娘放心,”章德海笑道,“摘星樓裡來了不少世家子弟與朱門閨秀,雲小姐看起來是個會招呼自己的,不像是畏畏縮縮的女兒家,指不定這會兒,已經是跟別人打成一片了呢。”
赫連氏望了一眼兒子,還捨得不動?倒是真沉得住氣,笑意更盛,聲音稍揚了一點兒:“那就好……聽說這一次的世家子弟質素都很好,除了幾位肱骨重臣家中的兒子,還有樂郡王,孫郡王,韋國舅的獨生子,連蔣皇后家還未娶正妻的外戚男丁,都來了幾名……總歸,個個都是名門貴戶,也好,叫雲小姐多點機會與他們相處,青年男女若是看對眼,保不準又是一段姻緣佳話,正合太后辦擷樂宴的目的。”
章德海一愣,悄悄看一眼秦王,無動於衷,再看主子臉色,明白了,娘娘這是在試探皇子呢!
章德海咳咳兩聲:“哦哦,是啊,還是娘娘考慮得周全吶,要說雲小姐,倒是叫奴才驚訝得很,奴才本想她從沒進過宮,遠門都沒出過,該是會緊張,沒料今兒一看,儀態萬方,姿貌更是有幾分娘娘的樣子,放在一群大戶千金群裡都是個出類拔萃的呢!娘娘放心,奴才這雙眼雪亮,看得出人的造化,依奴才瞧啊,雲小姐以前是人在閨中無人識,今兒一在皇親貴族們前亮相,準保搶手!倒不是奴才誇張,奴才剛將那雲小姐送進摘星樓,一回頭,就見著有仕宦公子上前同她攀談呢……”
簾子內,章德海的聲音還未全落,簾外人面肌微微一緊,緩緩放下茶盅:“母嬪,怎麼會邀雲小姐進宮。”語氣淡淡,有些疑惑,但更多的竟是不滿。
終於忍不住了。赫連氏唇一揚,不動聲色:“那茉莉發露,母嬪很是喜歡,說起來,要不是那發露,興許母嬪還不見得這麼快與聖上合好。這次母嬪將雲家小姐請進宮中陪同飲宴,就當是個謝禮,聽說那雲小姐現在沒親事,要是藉著這一次東風,與哪家子弟結下良緣,倒也算母嬪還了她的人情。”
原來母嬪查過那花露是誰做的。
夏侯世廷聽畢,喉結一動:“唔。”卻不知道怎的,錦綢軟椅上像是放了炭,燒得慌,答起話來也不那麼流暢自若了,半晌才起身:“皇兒趁開宴前,先去御花園走走。”說這話時,竟有些作賊心虛。
“去吧。”赫連氏笑道,火燒眉毛了不是?非要人逼,何苦來哉呢。
*
摘星樓這邊,太子逛了兩圈,只說還要趁開宴前彩排祝壽戲,不能多待了,臨行前又趁人不注意,悄悄對雲菀沁私語:“那本斬狐記的本子,孤改了結尾,沁兒稍後要不要來東宮來看一看?”
雲菀沁想不到他在宮中還真的有一臺戲班子,忍俊不禁,敷衍兩聲,慢走好送,恭送太子離了摘星樓。
先前皇儲在,到底有些緊張,等太子一走,大夥兒又恢復了先前的輕鬆自在,這一次,目光全都集聚在了雲家小姐身上。
太子一來就開聲為雲小姐幫腔,還能說是正好逮著巧合,可太子停留短短兩刻,竟與那雲小姐一塊兒倚欄賞湖景,似是還說了好幾句話,這就總不能說太子跟她不認識了吧?
貴女們個個心裡都有一把小算盤,誰都不笨,馬上便有幾個蹭到了雲菀沁身邊套近乎,餘下幾個,也在找機會接近。
一樓男賓處,也有幾個世家子弟派遣身邊的僮僕,悄悄上樓,將妙兒和雲菀桐拉到一邊,詢問關於雲菀沁的情況。
慕容泰見狀,心窩子更是憋起一股嫉火,偏偏自己與雲菀沁如今半點關係都沒有,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侯府隨行的小廝在一邊兒見主子的臉色,小聲道:“二少,您要不要也去……”
剛才她對自己那副臉色難道還看不到麼,再過去,豈不是自討沒趣,自取其辱。
慕容泰見著身邊的世家子弟打發身邊的僮僕,接二連三上樓去套問,只覺得火燒屁股一般,正這時,有個小太監們打扮的匆匆進了摘星樓,直奔慕容泰,低聲耳語:“慕容二少,魏王過來了,正在外面,與您商量今兒在宴會上的事……”
慕容泰腦子清醒了一些,這是今天的正經事,若是成了……不覺抬頭望了一眼樓上,看你還有誰庇護,你遲早也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想著掀袍子起身,與那小太監悄悄出了摘星樓。
二樓。
鬱柔莊這邊也不好受,本是她的主場,一下子,擁躉大減,連平日最親密的殿閣大學士小姐都去了雲菀沁那邊,一拂袖,坐到美人靠上,哼了一聲:“草雞插了幾根毛就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