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錯。”顧樺承點頭,又想了一會兒,拍了拍九孃的手。“看來這一次,你還需要去風花樓請一下胡蝶了。”
“怎麼?胡蝶也能幫上咱們的忙?”
“胡蝶那一次沒有幫過咱們?”顧樺承反問,“去吧,看得出來。胡蝶也是很願意出來透透氣的,畢竟風花樓裡,風塵氣還是太重了些,她每回出來。都會像一個真正的女孩子似的。”
“說的好像胡蝶在風花樓就不是個女孩子似的。”九娘沒好氣地衝著顧樺承翻了個白眼。
可是鬥嘴歸鬥嘴,顧樺承的囑託,九娘是從來都不敢忘記的。何況關係到的還是胡蝶。九娘將顧樺承打發出去,自己換了身衣裳又重新梳了頭,便去找扶桑支了十兩銀子去了風花樓。
見錢眼開的風花樓嬤嬤,衝著九娘笑的比見了哪些王孫貴族還要親熱,不停地派人催著胡蝶出來。
等著胡蝶的間隙,嬤嬤湊了上來衝著九娘笑的有幾分曖昧:“九娘姑娘,有件事兒嬤嬤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九娘一向覺得喜歡問這種話的人都是吃飽了撐的,可是臉上卻還要不漏分毫地笑了笑:“嬤嬤有話直說便是了。”
“好。”嬤嬤笑了笑,往樓子裡頭瞥了一眼,拍了拍九孃的手,“九娘姑娘每回都來尋我們胡蝶,可是因為胡蝶是我們這兒的頭牌,能教姑娘怎麼拴住男人?”
“噗——”剛接過來一個小丫頭遞過來的茶,還沒嚥下去就被九娘噴了出來。九娘有些驚悚地看著風花樓的嬤嬤,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怎麼?如今鄴城上下不是都在傳著姑娘和顧先生的事兒嘛?這事兒總不至於是大家夥兒傳著玩的吧?”嬤嬤打起帕子掩了掩唇,上下打量著九娘。
九娘被嬤嬤看的渾身不舒服,只是皺眉回答了一個“是”字。
這一個字,就讓嬤嬤很是高興,“可不是,姑娘既然喜歡了顧先生,以姑娘的相貌身段,想要拴住顧先生的心是難了一些,可是姑娘也不能總是找我們胡蝶去幫姑娘不是?胡蝶的相貌身段,姑娘就不擔心顧先生看走了眼嗎?”
九娘抽了抽嘴角,看著終於嫋嫋娜娜地走過來的胡蝶,心裡有了一絲慶幸:“嬤嬤的話九娘記下了,能和胡蝶姑娘走了吧?”
“哎喲,姑娘啊,你這哪裡是記下了啊,你……”
“嬤嬤,蝶兒去了。”胡蝶看了九娘一眼,明顯地憋著笑,衝著風花樓的嬤嬤努力冷著臉說了一句。
這一下子,風花樓的嬤嬤倒是什麼也不說了,只是囑咐胡蝶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離了風花樓,胡蝶才有功夫同九娘問一句:“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這麼急乎乎的找我出來,還給了她那麼多銀子?”
“是師父讓我來的,那十兩銀子也是賬上的錢,這一次啊,可是正兒八經地請你去呢。”九娘笑了一下,“我看啊,你這次可是能當一回軍師了呢。”
胡蝶嘖嘖搖頭:“喲,這麼大的仗勢,你們這是帶著必贏的決心了啊。”
九娘點頭:“可不是,這都輸了多少回了,再不想辦法贏著點,到了夏秋時節,宮裡徵集御酒,指不定酒香就要落在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後面了,到那時候,師父空有大越第一釀酒師的名號又有什麼用呢。”
胡蝶點頭,突然看了九娘一眼,笑容染上了幾許狹促:“花兒,你同我說實話,你現在是不是什麼都把顧樺承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了?”
“本來他就是我的師父,我也應該把他的事兒放在第一位啊。”九娘移開自己的視線,不敢同胡蝶對視。
“花兒,你知道我什麼意思。”胡蝶一笑,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不過,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女人對一個男人,切莫付出太多的感情。你終歸還是要愛自己多一些的,這個世道,咱們女人要依附男人本來就是一件沒可奈何的事情,可是如果你全心全意地去愛一個男人,萬一……”胡蝶頓了頓,又說,“我這話的意思倒不是說顧樺承此人不可信,只是他們這種原本將一生都獻給了自己的技藝的人,比那些會花心進窯子的男人更可怕。因為在他的心裡,也許你永遠都不會比釀酒重要。”
“我明白你的意思。”到了酒香門口,九娘才出聲,衝著胡蝶溫婉地笑了笑,“走吧。”
胡蝶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九娘究竟聽進去了多少,反正該說的自己都說了,剩下的其實全憑個人造化了。
進了酒香的後院,繞過花廳,才來到了酒池旁邊。顧樺承一身白衣,挽著袖子在酒池裡和弄著,分明是一副最普通不過的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