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手套,連頭臉也被包裹看不見一絲面目。“她”的手中一把散發詭異氣息的短刀,落在眉妃跟前,手中的刀從脖頸狠狠插入了眉妃的身體……咽喉應該也被刺穿了,連哼也哼不出一聲,眉妃在無聲息之中瞳孔漸漸擴散,那把刀的刀身流轉著詭異的光芒,不斷的吸取著眉妃的骨血……
地府的大門隨著眉妃的死亡而關閉,終於沒有逃脫死亡的結果。每個人都被這場景鎮住,那把刀彷彿有著魔力,令人無端的感到恐懼……黑衣人殺了眉妃,拔出短刀。她的身影似乎有些不穩,在拔刀的後力中晃了一晃,終於站穩腳,行動中有著一絲遲緩,卻在殺人時無比的敏捷。短刀散發著嗜血的光芒,似乎在尋找下一個獵物。凌胡心中一陣恐懼,她知道下一個將會是她——最後一個人柱。黑衣人果然向著凌胡走來,每一步都好像邁得很艱難,對每一個人都視而不見。宗巽只是在她的身後靜靜望著,那溫和的目光刺激了巫燏的心臟。黑衣人走過巫燏的身邊,巫燏的靈魂裡有一些東西被激怒,故意擋在了她面前。明顯的敵意讓黑衣人停住了腳,短刀上紅光一閃。宗巽似乎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依然只是靜靜的看著。然而另其他人不解的,連宗邪和巫子桐竟然也保持著沉默,讓人看不明白她們在想什麼。
棲息已久的“鋼猊”突然接受到巫燏的呼喚,像一道光直飛地府,落在巫燏手中。背後的翅膀早已經被貘撕爛,後背一片血肉模糊,身上染著斑斑血跡,周身卻如同被無形的火焰包圍。
巫子桐緊緊盯住那黑衣人的身影,臉上浮現一片複雜的神色。黑衣人在敵意的反映下舉起那把短刀,一躍而起,一旦開始了攻擊那遲鈍的身形驟然犀利無比,短刃與鋼猊的碰觸中濺起一片猩紅的光……兩人被分別彈開,落地,接著腿力在地面一蹬又再次糾纏在一起。巫燏的實力驟然讓人覺得陌生,似乎變得完全不同,又似乎還是那個巫燏。鋼猊的長度在某些方面佔了優勢,可是那黑衣人凌厲而迅速的攻擊卻如同地獄裡爬上來的修羅,讓人絲毫不能大意。兩人看起來幾乎不分上下,糾纏不休。巫燏在偶然間瞥見了宗巽,兩人目光對視,宗巽的眼睛裡竟是一片漠然,巫燏的胸口再次傳來那撕裂般的疼痛……僅僅一瞬間的分神,黑衣人的短刀已經向著她的咽喉,直直的刺了過來——“住手!巫憐!!”巫子桐突然間大聲喝住,那黑衣人驀然像受了某種打擊,全身一震,僵住。身形落地,再次恢復了那遲鈍的動作,似乎猶疑著,不知是否要再動手。巫燏愣住。緊盯那黑衣人,一時沒有了反應。她需要有一個人來告訴她,這裡發生的一切,不是真的。她緩緩轉頭看向巫子桐,然而巫子桐沒有看她,只是用悲哀的眼睛看著宗巽。宗巽沒有被拆穿的驚訝,也沒有語言,依然只是沉默的站在那裡。巫燏沒有得到任何人給她否定的答案,她重又盯住眼前的“巫憐”。那個名字對她來說已經塵封了太久,只是童年裡一個遙遠的名詞……“媽媽……?”巫子桐知道自己沒有看錯,即使經過這麼多年……巫憐的身形,她攻擊,跳躍時敏捷的動作,每一式都透著熟悉。“宗巽……你還是把她從黃泉帶回來了……”巫子桐的神情,在悲傷裡,似乎閃過了一絲絕望。宗巽悽然的笑一下,那笑容讓任何人看了都會不忍。“那把刀……是‘返魂刀’?”這一次已經不用宗巽回答,那把刀上流轉的陰森色彩,散發出來詭異的氣息。
沉默一時間擴散,宗巽終於開口,用低沉的聲音緩緩告訴每一個人:“我要帶她走。希望你們不要阻攔。”即使阻攔了,他也會殺出去的吧?黃泉的禁刀,宗家的律定,甚至生死的天命……宗巽為了巫憐的靈魂,已經不惜違背了身為宗家人的規矩,啟動七人祭開啟地府。只是巫子桐沒有料到,他在第一次開啟地府失敗之後投身黃泉,竟然真的將巫憐的死靈帶回陽間。“不可能的。你認為我能夠讓巫憐走出這地府!?你明知道返魂刀的使用方法,巫家和宗家怎麼可能坐視……”宗巽臉上淺淺的笑了,眼中卻有著近乎恐怖的執念,“我說過,我要帶她走。我只要她恢復血肉之軀……”宗巽的身影突然模糊,拉住了“巫憐”,她似乎有著一瞬間的迷惑,終於還是跟著宗巽,兩個人漸漸消失……巫子桐知道阻攔無用,現在的他們非人非鬼,連巫家的咒術也沒有辦法困住他們。最終只能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地府的門前……
——“返魂刀”,又名血肉之刃。那把沉睡在黃泉的禁忌之刀傳說可以使死去的靈魂重新擁有血肉之軀。然而使用的方法卻成為難以窺知的秘密。“阿姨!那個黑衣人真的是我媽媽!?如果真的是她,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而且她看起來根本不認識我們!”巫燏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