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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小時候,也聽爺爺的部將說過,”武明玦就這樣被他們倆當成了空氣,莫名有點不爽,插嘴道:

“當時守住下邳的,是郡守酈澤章的夫人及妾室,還有幾位嫡出庶出的小姐,因全是女子,城裡人稱為酈氏娘子軍。”

謝令鳶從未聽聞這樣的典故,當故事一樣聽了:“那後來呢?為何沒怎麼聽過她們的名字與軼事?”

知曉的人確實不多,蕭懷瑾會聽說,也是因為開國實錄裡有一二筆記載,而他二皇兄講給他聽過。為何實錄沒有記載詳實,大概是覺得,太丟人了。

“戰敗都殉國了。”蕭懷瑾回憶起來,二皇兄講這個事的時候,也才七八歲,還在懵懂的年紀,純當故事講給他聽,也沒覺得惋惜或者怎樣。後來他長大了,有時候冬至祭天祭祖,才覺出幾分不是滋味來。

武明玦又不甘冷落地插嘴道:“姐姐,此軼事在南方一帶流傳才廣,我爺爺的部將是淮陰人,我聽他說,現在江南一帶每年三月十九日,還會祭拜她們,稱‘十二娘子’,和關公同坐神廟。至於北地一帶傳的最多的,還是張將軍的故事。晉國王土廣袤,南北差異大。”

而且張將軍的事可以改編成樂府詞,誰敢把十二娘子改編成樂府詞啊,那不是嘲笑太…祖無能麼。所以北地人沒怎麼聽說此事,再正常不過了。

“倒是怪可惜的。”事涉敏感,謝令鳶沒有多加點評,以免禍從口出。

但不免想,歷史上還有多少這樣的傳奇女子?大概很多這樣壯烈的故事,都像開國實錄上寥寥帶過的一筆,逐漸湮沒在歷史的黃沙中了。

三個人蓋著棉被純聊天,從荒唐的夢,聊到了古往今來,轉眼便過了子時,蕭懷瑾再也撐不住,頭一歪,睡過去了。

聽到他酣眠的聲音,謝令鳶和武明玦大汗淋漓地對視一眼,挪下了床。自然是誰也不想和蕭懷瑾同睡一榻的,也總不能和對方同睡一榻,兩個人只好去外室坐著,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

翌日五更,蕭懷瑾在兩位愛妃的服侍下,換上了朝服,眼圈青黑地爬去上朝。

當他邁出儲秀殿的時候,蘇祈恩及其他值夜公公們,目光復雜地看了德妃和武修儀一眼。陛下興致真好,同時寵幸兩位妃子!

而天子寵幸了儲秀殿,同時招來德妃,在儲秀殿玩雙…飛,一|夜|歡愉,今早眼圈還泛著青黑……此等驚天之事傳得飛快,後宮各主很快便聽說了——

“什麼?!陛下一夜御二女?”皇后震驚地從鳳座上起身,頓覺天地異變。

第六十七章

……傳言蕭懷瑾一夜御二女。

皇后分明清楚,蕭懷瑾內心有疾,對男女歡愉反而是憎惡畏懼的。她從錢昭儀那裡得了生子藥,費盡心思才與他同房,結果還把天子給嚇跑了。

倒是轉頭,他就與德妃、武修儀一夜春宵?

無論別的宮裡怎麼想,反正曹皇后是怎麼也不信的。

“奴婢也是從儲秀殿外值守黃門那裡聽來的,御前的人口風緊,奴婢不敢打聽,但八…九不離十。”奉昌跪在她面前,將聽來的事無鉅細稟報:

“昨夜子丑時分,儲秀殿還幾次傳出談論和笑聲;今天陛下上朝時,頻頻出神,打了幾次呵欠;儲秀殿還吩咐小廚房,送了鹿茸湯給陛下滋補,說是怕陛下著了寒涼,放了不少姜蒜,但未必不是欲蓋彌彰……”

這些細節流言斷斷續續的傳出,訊息靈通一點的妃嬪,都聽說了個七八。

自然也瞞不過仙居殿。

仙居殿裡,白昭容親自掌上了燈。

光影映在她的眼中,跳躍在深邃的黑眸裡,她背對著曲衷,問道:“那些傳言,不足為信。陛下可有說……今夜臨幸哪宮?”

“沒有,蘇祈恩跟奴婢說了,陛下這幾日都在紫宸殿。奴婢斗膽猜測……大概是虧空太過?”曲衷如燙著舌頭一般說出這句話,手放在嘴前扇了扇,彷彿想趕跑自己先前的荒唐言語。

聽身前的白昭容沒有了動靜——她站在暗夜中,輪廓罩在一盞孤燈下,像一尊僵化了的泥像——曲衷忙補了句:“蘇公公說,適時會勸陛下過來的。”

白婉儀淡淡地“嗯”了一聲,叫曲衷和琴語先退下了。這兩個丫鬟都是陳留王安排在她身邊,跟隨她入宮的人。既是她的心腹臂膀,又是監視著她的存在,所以她即便心有波瀾,也不能在她們面前流露出什麼。

門在她的身後緩緩閉攏,發出沉悶的聲響。那一室並不明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