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好好過日子,不想當什麼山賊,可是我們也是形勢所逼,沒了辦法才當山賊的。而且在山下,那些官兵比我們還可怕,收的稅收比野獸還可怕。我們擔心下山之後,又遭受官兵的迫害。”
宛蘭聽出其中的意思——傳言道,苛政猛於虎也,山下的那些個官兵比山賊要恐怖幾萬倍,他們也才落草為寇的。這都是形勢所逼造成的,不怪這些受時代欺壓的人啊。
她提議道:“如果官兵真是兇猛至極,我建議你們就起來反抗吧。當了山賊,官兵會來剿滅你們,這肯定是個死。所以下山當一個平頭老百姓比較踏實。如果各位還是覺得無法忍受官兵的欺壓的話,建議你們拿起手中的工具,反抗吧。”
“可是……”幾個山賊面面相覷,心生怯意。他們敢手刃平頭百姓,卻不敢和官府進行對抗,權威壓在他們身上,像似一座巍峨的大山。
“如果真感受到壓迫的話,你們就反抗吧。那些官府也沒什麼個好怕的。”聞人讚許的說道:“實話說吧,我下山,是為了向一個官員報仇。連這樣的事情我都敢做,你們為什麼不敢捍衛自己的尊嚴呢。”
這些山賊在兩人的勸說下,紛紛丟下手中的武器,下山,做一個平民百姓,好好種田。而宛蘭和聞人也跟著這些人一同下山,並和他們告別。
出了山,感覺到心情開朗了許多,或許是山中清新的空氣讓人精神振奮。
“我剛才還十分的意外。”宛蘭提著包袱笑道:“你居然會解散這群山賊,也跟著上岸從良了?”
聞人接過她的包袱,一併抗到肩上,“還不是你將我說的一無是處,我才決定幹出一番事業。”
“是嗎?那看來我的教育還是挺有意義的。”宛蘭噗嗤笑道:“想到你昨天那個傷心流淚的,我真是不敢相信,你這個壯小夥還會哭得一塌糊塗。”
聞人撇過臉,不置可否。
“好了,不開你玩笑了。之後我們應該是去臨湘吧?那路程怎麼走。”宛蘭問道。
“是去臨湘,我想找找楊之水,為我全家討一個公道。”聞人想到這十分的憤恨,之後說道:“去臨湘的話,先經過武陵。總之,跟著我就對了。”
“我們要不要騎馬去?”宛蘭詢問道。
“突然想起來,錢和糧都給弟兄們了。我們一個子兒都沒有留下。”聞人木著一張臉。
“也就是說,我們淨生出戶?我們得走路,走著去臨湘?”宛蘭立馬覺得腳軟了,踉蹌了幾步。
“跟你開玩笑的,自然會留著。不過只夠買一匹馬。”聞人恢復到以往的嬉皮笑臉,“我騎馬,你在後面走路,可好?”
“不好!”宛蘭決絕的說道。
“反正錢在我這裡,你來搶啊,搶到就你的,搶不到你就走路吧。”聞人一撒腿就溜煙而去。
宛蘭哭笑不得,在後面直追。在寬闊的田野上,兩人你追我趕,真是倆活寶。
*
從牂牁到武陵花了六七天的時間,一路上兩人風餐露宿。不過,好在有人相伴,也倒不顯得無聊。而且聞人是個挺風趣的人,經常讓宛蘭捧腹大笑,那種孤苦伶仃的感覺一下就消散了。
兩人一馬倒也瀟灑,不知道的人,以為兩人共同騎著一匹馬,像這樣的這關係必定是親密戀人啦。其實宛蘭也怕人說,讓他下馬,而他卻偏不,“我走路,你騎馬,你真會享受啊。要下你就自己下馬吧。”
到了武陵,一種很繁華的感覺襲面而來。寬闊的道路,摩肩接踵的人群,熱鬧的聲音,一下就映入到眼簾當中。走進這個城市去之後,只能下馬,隨著人流向前慢慢前行。
武陵在現在也有,位於湖南北部、常德中部偏北,地處洞庭湖西部。此時的武陵是古代南北的交通樞紐,又是上溯黔東,下達蘇皖的運輸要道,是開發西南的門戶,又是江南聞名遐邇的“魚米之鄉”。
“這裡好多人。”宛蘭從人群中留下的縫隙擠出來,人都成了一個棒狀。
“這裡可比番禹大好幾倍呢。”聞人為她開路。
隨便找了家小店住下,兩人已經是飢腸轆轆。
吃過了飯,聞人提議道:“這武陵可逛的地方特別多,比如像柳葉湖,還有河伏山,都是特別漂亮的地方。”
“你不是要去為你全家討回公道嗎?怎麼倒做起遊山玩水的事情了。”宛蘭笑道。
“報仇之事雖然著急,可是也不能馬上就趕到臨湘去。該報仇時候就報仇,該玩樂還是要盡情玩樂。”聞人用他那一套十分神經質的理由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