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蘭一把砸爛這個酒壺,“你別在喝了!”
聞人一驚。
“這個酒壺砸破了,之後還在有。”宛蘭淡淡的說道:“我只想問問你,你真願意在這裡當一輩子山賊啊?”
“我——我想啊——”聞人低著頭,回答的是這般的不自信。
“看看你的樣子,像什麼樣子。我雖然不反對你喝酒,但我反對的就是你這般的度日如年。你說說,每日在這喝酒,你還做了什麼呢?”宛蘭這般的詰問著,從她多日的觀察,她覺得聞人這般壯實的人,每日消沉的喝酒,用著嘻嘻哈哈的笑容,其實在掩蓋著他的內心。
一個人的悲傷如果痛痛快快的釋放,反倒沒什麼,但是聞人這種長期掩蓋的,終將是自己毀滅自己。所以她才這樣反問聞人。
“我——”聞人將頭低得更深了。
“我不是想讓你煥然一新重新做人什麼的,只是想讓你審視自己。”宛蘭平心靜氣的坐在他面前,“我之前也像你這樣消沉,我為了找朋友也遇到了很多挫折,想要放棄,但回家又毫無退路,就此消沉。可是看到你這樣,我想到我自己,如果每日就這般消沉,會得到什麼嗎?我們人,是要有盼頭的。如果沒有盼頭,和鹹魚有什麼區別。我後天就會離開,繼續上路,追求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尋找我當年失去的美好。我不會學你,窩在這裡,一個人喝著悶酒。”
聞人,這麼一個壯漢,居然低著頭,淚水一點點的滴在地面……
第二十五章 暫擬雙飛曲
更新時間2014…9…18 17:10:56 字數:4849
看到聞人宏謙傷心落淚的樣子,宛蘭覺得自己說的是有些過火了,本就不應該直接揭人家的傷疤。聞人一直將自己的內心掩藏在嬉皮笑臉裡,將悲傷融化在酒罈裡,他每日的消沉,只是為了逃避現實。
他說不是不去報仇,而是楊之水所處的地方戒備森嚴,他多少次靠近都沒有結果,最後日漸消沉,在這個小地方做起了山大王。
聞人將自己關在自己的山洞裡,沉悶的過了一整晚,別人進去都被趕了出來。據那些人說,頭兒太反常了,怎麼今天一句話都不說了呢。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宛蘭感覺得到他內心在掙扎著,是要選擇向現實妥協還是向自己追求的事情出發。
且不論報仇這個事情是對還是錯,因為這好歹也是聞人的一個追求,一個信念的支撐。單單論這個信念,猶如前進的明燈,鼓舞著人向前奮鬥。是天堂是地獄,又有何妨,則是在於人的自我滿足。
宛蘭也曾經這般沉-淪過,弄不清自己是要去尋找千億,還是應該貓身在此度過剩下的日子。在迷茫的日子裡,內心沒有精神做為支撐,如和尚撞鐘得過且過。她看到聞人這般將消沉和酒混在一起,反倒清醒了,記起自己那個誓言——一定要找到千億——如點亮了黑暗中的油燈。
看著聞人處在黑漆漆的山洞,宛蘭也希望他能明白,能走出自己內心的黑暗。
*
不過,聞人經過一晚上的思索,終於在第二天清晨,走出那個黑漆漆的山洞。他坐在高臺上,傳令讓那些山賊集合在這個山洞。
不一會兒,全體山賊就集中起來,大約有三十多個,正小聲議論紛紛的。
宛蘭在一旁看著他,心中得到安慰。他的臉上沒有了昨晚的悲傷,如同煥然一新,換上的是沉靜和剛毅,眼神炯炯有神。
“今天我召集大家來,是想說一件事情。”聞人冷靜的說著,做出一個令人驚訝的事情:“從此,我不在做你們的頭兒。我打算下山,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這一個決定一出,下面的山賊的討論聲更大了,萬分不相信聞人會做出這個決定。
“我知道大家對此看法很大,但這真是我內心想法。這半年來,我也沒有帶領大家做什麼事。我這個頭兒不過是天天喝酒,當的實在不稱職。”聞人開始反省自己。
“你要是不做我們的頭兒,那我們之後該怎麼辦啊?”山賊開始鬧哄哄了
聞人提出自己的想法:“之後你們自己決定吧。我覺得目前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個就是重新選一個頭兒。而第二條路,是我希望的,就是不再做山賊,回去好好種田或者娶一媳婦。”
許多山賊開始議論紛紛了,不知該選哪一個。
聞人接著說道:“如果願意下山的,我分出一些錢和糧,讓其好好過日子。”
山賊們面露難色,沉默了片刻,有一個說道:“我們也想選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