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於西夏左廂軍司決戰屈野川左近,即便不勝,也能拖住西夏左廂軍司……”
“明年初夏,可詔吐蕃歸義王,率兵出喀羅川,北上擊西涼府,然後北上,攻掠甘州,肅州,瓜州等地,如兵力不夠,可令慶陽府鎮軍助之,在明年立秋之前,定要將西夏右廂軍司玉門關內。”
“延州鎮軍,明年夏末出兵,攻掠綏州,龍州等地,直趨無定河,威脅西夏左廂軍司側後,順便呼應殿前司禁軍,以及慶陽鎮軍攻蕭關,開啟西夏門戶,等蕭關一下,延州鎮軍或可北上,攻取夏州,銀州等西夏重鎮,與木華黎兩面夾擊右廂軍司。”
“或也可轉向西南,與其他兩部沿葫蘆川北上,攻韋州,會師於靈州城下,靈州一下,興慶府便在眼前,到了那時,西夏滿地戰火,救無可救,守無可守,党項貴戚,若不想為我所俘,必然往西北逃竄。”
“興慶西北,皆戈壁沙漠,當年西夏人祖先便崛起於此,也該覆滅於此,或可有一二幸者,逃到黑水,而那時,我大秦兵威正盛,只需傳信於西遼,契丹人若不拱手奉上,當為我大秦將來覆滅西遼留下最好的藉口……”
這樣的野心,這樣的氣魄,這樣的周詳佈置,深諳軍事的種遂已是完全拜服。
當年數十萬大軍攻夏,諸路大軍皆為精兵猛將,定下的大略,是諸路齊進,合攻靈州。
左路軍頓兵於西涼城下,雖然拖住了右廂軍司,卻在西涼城下,一拖就是數月,而中路軍,先挫於蕭關,後頓於韋州,勉強來到靈州城下,已呈強弩之末。
而延州鎮軍,作為那時大秦最精銳的一部,在無定河邊,大敗西夏左廂軍司,斬獲無數,但……之後,翻山越嶺,在西夏人不斷的騷擾當中,糧草困頓,飲水具缺,還沒有到靈州城下,便已經崩潰了開來。
右路軍大敗,靈州城下的中路軍也隨之潰敗南逃,最悽慘的其實還是左路軍,訊息不通,又有著遲疑,最終在西夏大軍合圍之中,幾乎全軍覆沒於西涼城下。
那一敗,給秦人的教訓太過慘痛,之後嚴防死守,幾乎數十年間,再無人敢提攻取西夏之事了。
而今,大將軍趙石的策略,幾乎與當年一般無二,但無論是軍力,還是大局,卻未戰,就已讓人感覺勝券在握。
說到底,還是大勢已成,沙場較量,卻已經落在了後面,不知不覺間,西夏人已經四面皆敵,大秦卻可以從容選擇攻取之地。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這怕就是名將之所以為名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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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千秋功業需百戰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國策(三)
“看來,這個冬天,大秦又不得安寧了……”
成武皇帝陛下輕喟了一聲,但眼睛卻是亮亮的,大秦這些年南征北戰,打下了老大疆土,但說滅國之戰者,卻還是當年景興皇帝時,揮兵入蜀,平滅蜀中的戰事。
再者,攻滅西夏,乃大秦列祖列宗之夙願,如果一戰功成,成武初年的功績,將使大秦所有先人,黯然失色。
聽趙石謀劃周詳,成武皇帝又如何能不興奮?
這一句,聽著好像有些無奈的意味在裡面,但實際上,卻已經是同意了趙石所請……
此時,種遂這裡又開始敲定邊角,“滅夏之後,我大秦疆土已是連成一片,黃河以北,坐擁半壁江山,又據秦川,蜀中,河洛之地,根基牢固,進可攻,退可守,情勢將非是如今可比了。”
方謙在旁邊想了想,他不諳軍事,不懂韜略,在戰事上,便也不願插嘴什麼,不過心中也有些澎湃,隱約更是覺得,今晚之夜話,與坐幾人,必將為後人所銘記,留名於青史之上。
若不能多說兩句,顯出些崢嶸,實是有些遺憾。
想到這個,方謙遂道:“既欲徵西夏,那麼吐蕃使者之事,怕是要有個決斷了。”
皇帝陛下讚許的看了尚書大人一眼,點頭道:“愛卿所言極是,不過吐蕃使者狂妄,朕甚厭之……幾位愛卿覺得應怎麼應對才好?”
種遂隨即建言道:“吐蕃殘破,早已不復當年,各部聯軍。屢為歸義王所破。如今有求而來。卻還如此張狂不知所謂,微臣以為,當峻拒之,想來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
這是典型的軍人思路,強硬而又直接,於外事上,並無多少益處,皇帝陛下將目光望向趙石。顯然,種遂的建議並不符合他的心意。
至於方謙,也不用問了,中書議事多時,至今沒有定論,已經讓他有些失望和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