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有些訕訕的住了口,張培賢的不滿,他聽的出來,也明白關節之處在哪裡,但有些話,真是不能明說。
為什麼這麼為難,根子上不在別的什麼地方,而在於權位……
時至今日,幾位大秦上將,無疑以大將軍趙石趙柱國為首,這已是不爭的事實。
即便張培賢身在河洛,又經營多年,但趙石一旦來到河洛,還是讓張大將軍不得不暫避其鋒,畏首畏尾之下,還能有什麼好的應對之法?
換句淺白些的話來說,就是根本奈何不了人家,只能屈從其意罷了。
張大將軍自己不明白嗎?估摸著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但這話卻又不能明說,張先生心裡苦笑一聲,順勢沉默了下來。
大帥好顏面,對下也寬容,不過一旦有了不滿,疾言厲色的時候也不少,他可不想一頭撞上去,讓老杜看這個笑話。
靜了片刻,在張培賢顯出些不耐之色的時候,杜先生才慢悠悠的開了口。
“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跟晉國公談一談,也未嘗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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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龍盤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商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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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培賢沉吟半晌,杜先生話裡話外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趙柱國來河洛,所行所為,應該有益於河洛,甚至有益於他張培賢。
趙柱國身份到底不比其他人,雖然如今手中沒有兵權,但人家是正經的樞密副使,河中杜山虎,河東張峰聚,皆乃其舊部。
而且……這次朝中風雲變幻,趙柱國一眾人等,竟是搬倒了同門下平章事李圃,吏部尚書鄭元亮等,在朝中聲勢大漲。
和他這樣常年駐守軍前的大將軍已經有了本質的區別,在朝中說話,一句頂旁人十句百句。
這也是趙柱國如今最令人忌憚的地方。
不過這樣一個人來到河洛,只要不常留於此,沒有想著掌握河洛大軍兵權,那麼,他做一件事,就頂旁人做十件百件。
只要他與趙柱國談的好了,幾乎可以不用顧忌朝廷那邊,這對於風雨飄搖的河洛上下來說,自然是好事。
但話說回來了,權柄至此的欽差大臣,帶給河洛的不可能全都是好處,以趙柱國的為人,也不會那麼好心。
像他剛來的時候,便斥責了河洛布政使韓聰,幾乎沒留下任何的餘地和情面,那麼之後,處置的又是誰?對於他這個掌握河洛大軍兵權的大將軍的威望。又會造成怎樣的損害?
這都是張培賢猶疑不決的原因所在。
盞茶過後。張培賢才揉了揉額頭。身心俱疲的感覺,讓他心緒越加低沉。
而對著兩位心腹幕僚,除了稍稍顧及到自家顏面外,到也不用太過藏著掖著,他開口道:“與趙柱國相謀,無異於和猛虎為鄰……要顧及的,其實是趙柱國一旦大開殺戒,這血腥味兒到底會粘在老夫身上幾何……”
說到這裡。張培賢長嘆了口氣,“歲月不饒人啊……老夫自知年事已高,在這個位子上坐不多久了,老夫征戰沙場數十載,這功過嘛,自己不好說,也只能留待後人罷了,但臨了,老夫還就想求個善始善終……趙柱國為人怎麼樣,誰不清楚。他能容老夫獨善其身?”
這話說的喪氣,但也極為明白。
短短的幾句話。實際上是張培賢對自己的剖析,這些話旁人不能說,只能他自己來說。
兩個幕僚聽了,不由對視了一眼,屋中好像齊齊響起一聲嘆息,英雄遲暮,多少名臣猛將,到了暮年,怕都是這般模樣,讓人見了,難免生出傷感惋惜之意。
而像他們這樣的心腹幕僚,感觸猶深。
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卻不能沒有人作答。
這回張先生閉緊了嘴巴,只能是杜先生來回話了。
這位老人琢磨了下措辭,才平靜的道:“大帥也許多慮了……晉國公向來敢作敢當……如今入我河洛,諸般行事,也都還算光明正大,以在下觀之,有為大帥全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