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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這……本王更該見見他們。”

巴剌搖搖頭,眼中含淚道:“王爺的心情奴才明白,可眼下王爺躲都躲不及,何能再惹是非!”

拖雷長吁一聲,眼睛紅了,說道:“者臺為我死了,他的兒子又要為我去死……本王怎能沒有任何表示。”

“奴才想過,王爺目前一舉一動都受人監視,還是由奴才送些銀兩去,者臺一家是會理解王爺處境的……”

拖雷打了個唉聲,見巴剌長跪不起,彎腰拉住巴剌的手,嘆道:“快起來,只是本王已對不起者臺一家了,再因這事把你也裹進去,本王於心何忍,就是活著豈不成了個活死人了!”

“不,王爺,讓奴才再跪一會,”巴剌沒有起身,反而泣道:“者臺死了,奴才也不想獨活。奴才是王傅,是與者臺一樣替主子出謀劃策的人,出了這樣的大事,沒兩個奴才頂賬,三爺也不會放過四王府的……奴才生死算什麼,只要有王爺這棵大樹在,奴才即使五馬分屍,也是心甘情願的。”

拖雷已明瞭巴剌之意,多年相交,雖是主僕,亦是兄弟,見巴剌決意去死,生死離別痛徹心腑,淚如雨下地忽地跪在巴剌面前,悲愴地道“可你們都走了……本王何能獨生呵。”。

巴剌吃驚地望著跪下的拖雷,眸子閃著淚光道:“四爺,你快起來!”

“都是本王牽扯累了你們,倒讓你們去死,這個計劃取消了吧?”

“四爺,……如果計劃能夠成功,這天也許還有翻覆的機會。”

拖雷的眼中噙滿淚水,悲憤地拉著巴剌的手,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本王絕對不會忘了你們的功!”

清晨大霧瀰漫,一支馬隊護著靈車離了克魯倫河,靈車白氈為篷,青氈為門,車內一口楠木棺裹。薩滿兀圖阿騎著白馬穿著白袍,頭戴鹿角帽,手上牽著身罩緙絲錦衣的“金靈馬”,引著靈車走在前面。兀圖阿對選汗關鍵時刻,出此苦差極不滿意。額布兀孫突然死亡,哥哥兀圖仁投於四王爺的卵翼之下,成為最有希望成為大國師的人。由於過去額布一直很看重兀圖阿,因此哥哥兀圖仁惟恐他有爭位心,不容分說將此趟苦差交給他,實際是遠遠地打發了他,這使他感到前途無望,心內極其痛苦。因此,一臉苦楚,騎馬而行。

脫列哥娜是因絕望,臨時決定離開曲雕阿蘭的,由於預見到兒子貴由選汗無望。又聽說貴由去四王府尋釁,被拖雷打下馬來,幾乎被殺的事,不待貴由回家,就命人收拾行帳。次日三更,也不向其它人告別,一家人帶著二百餘護衛匆匆離開老營。

車行了數十里,紅日方出,帳車內,貴由嘆息道: “額娘,不該草草回霍博,不如將額布葬於起輦谷,與祖父葬於一起,祖父將汗位交給額布,父汗雖死也是大汗,是該葬到那裡的?”

脫列哥娜一臉愁雲苦霧,嘆息道:“唉!你大伯父朮赤死後葬於欽察之地,你額布死後葬於霍博也是常理,如果葬於起輦谷,距霍博太遠,我一家此去怕再難回來了。留在這裡,誰能為你額布燒飯?所以額娘想好了要帶你額布回家,也讓你四叔知道,咱們一家遠離是非之地,再不爭汗位了,他就會放過咱們一家,也算給你們留條後路。”

貴由淚流滿面,嚎啕大哭道:“都是兒子無能,沒有除掉四叔這個奸臣,讓一家人狼狽而逃,使父王靈魂不得安息……”

闊出一邊抹淚,懂事地對貴由說:“大哥,你和額娘也盡全力了,不要再委屈自己了……咱們離老營倉促一點,但留在曲雕阿蘭一天,你殺四叔的念頭就不會打消,只能招來大禍。離開這是非之地,回霍博,自過自己的日子,四叔多行不義,讓長生天報應他吧。”

“只是咱們說走就走了,二伯父更孤立了!”貴由長吁了一口氣,頭望著窗外陷入沉思。時近晌午,帳車窗簾外綠草茵茵,克魯倫河如一條白練,晶亮亮轉了個大彎,向東流去。曠野間一片空靈,一隻大雕在藍玉般雲間上下盤旋著,遠處山巒起伏隱入天邊。帳隊疾行,車前駿馬揚著頭邁著輕快的步伐,貴由感到車上發悶,下車換乘馬匹。卻見前面一個侍衛飛馬過來,就縱馬迎上去,侍衛近前跳下馬,稟報道:“少主子,遠方有一隊人馬開來,兀圖阿大神請主子定奪?”

貴由催動青馬,趕到隊前,手搭涼棚一看,只見半里遠外,煙塵滾滾,旗幡招展,一支大軍逶迤開來。貴由對身邊侍衛說:“帶上我的虎頭金牌,前去看看是誰的人馬,就說三王爺的靈車過來,讓他們速速讓路,誤了王爺的事,格殺毋論!”

侍衛領命,打馬過去。坐在馬上的貴由心裡並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