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我給你簽名!”張香捉弄道。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霍正來者不拒道。
“霍醫生,可以進觀察病房了!”一邊的護士提醒道。
“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麼不舒服隨時告訴護士,我等一下過去看你!”霍正囑咐道。
“你也休息休息吧,好歹我還是躺著的,你可是站著呢!”張香疲累地說。
“嗯,我不累,你先去病房吧!”霍正笑著說。
術後6個小時在觀察病房裡,霍正穿著無菌服檢查著張香的傷口和各項指標。
“自從我開了你的腦子之後,總覺得看你和以前不一樣了!”霍正看著一頭紗布的張香說道。
“不到黃河心不死,這瓢兒都開開了,看見裡頭沒你了吧?”張香示意著頭上鑽眼兒的傷處說。
“我只知道不到長城非好漢!”霍正戲謔。
“那霍好漢是爬上長城了麼?”張香問道。
“北京的只是體力問題,你的卻是心力問題!”霍正坦言。
“聽著很高階啊!”張香挑釁說。
“高,實在是高啊!”霍正感慨岌岌說。
夜裡下了手術的霍正拖著疲累的身子,走到了張香的觀察病床邊,想起手術之前,張香如是安慰自己,說,“我不會死的,雖然有些是無意,有些是不得已,但我以前得罪過那麼多人,又讓那麼多人怨恨過,老天怎麼捨得收我啊?想想我以前怎麼對你的,就知道我有多壞了,我這樣的,老天不要的!”,看著過了術後觀察期頭12個小時的張香安睡的樣子,懸著的心總算是下來一截了,想起之前在手術室裡第一次觸到張香的臉,不自覺地彎曲手指放於張香的唇角試熱度的霍正在心裡想著,“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嘴硬的人卻有著世界上最柔軟的嘴唇,想必你的心一定更加柔軟吧?那裡是不是早已一片綠蔭了呢?”,想到比林森晚了25年才認識張香就不由得無比懊惱,林森早已在她心裡紮根成林了,現在就連想要一較高下的機會都沒有了,曾經趟過女林的自己如今的想法是有多麼可笑!有時候常常想象張香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怎樣一個興高采烈、神采飛揚,那個隨時精彩不斷的小精靈是讓林森何等的幸福,更不願意承認的是羨慕之情遠遠大過於嫉妒。命運真是和自己開了個大大的玩笑,這樣古靈精怪的可愛女子,為何不能早早相識呢?眾裡尋她呀!
霍正對張香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姑射神人這麼個成語躍然紙上,一次大雪還在下的白雪皚皚的世界裡,張香獨自一個人穿著一件長款白色羽絨服站在一座被白雪覆蓋的假山和幾棵梧桐樹下仰頭看雪,黑色中長髮那樣隨意地垂在肩頭,隨著掉下的雪花伴著風搖曳著,與腳下的黑皮靴交相輝映,一片被白雪虛蓋的背景下,一個長髮女孩仰天看著雪花飄落在她臉上的樣子彷彿像一幅畫一樣的恬靜,虛幻的不像真實在眼前,令人炫目出神,當時坐在車裡的霍正以為是自己又一次出現幻覺了。
後來張香入院以後,霍正有一次看到過張香一個人在醫院的花園裡對著一棵非洲茉莉發呆,想起第二次見張香也是看著雪天對樹發呆的她,現在看來和當時一樣的怦然心動,漸漸地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對張香這麼著迷和如此放不下。
第178章 去病抽絲篇三節
因為這是和自己有著一樣傷痛的女人,她也曾經從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中一夜驚醒過,也曾經歷經過親人被分開的痛苦,獨立著生活,也一樣一直沒見過父親,整整十年的生離!霍正7歲出國三年後母親就因病去世了,也就是從霍正十歲時開始霍霆暄把妻子臨終前備好的信件和照片父兼母職地按時郵寄給在美國一無所知的兒子,在千禧年霍正20歲回國之後霍霆暄再也無法隱瞞霍正母親病逝的訊息到今天的這整整十年裡,霍正都沉浸在永遠也見不到、聽不到母親的痛苦和遮蔽父親的沮喪裡了,但是也好過張香對張久明的杳無音訊,畢竟還有過去的十三年來母親的親筆信和相片曾雪片般如期而至的撫慰,可以想象張香這十年父親的人間蒸發般的生離和自己從矇蔽中知曉一切痛苦不相上下,所幸還沒有像自己這般經歷死別,但是傷痛都是不可丈量的。
出了觀察病房的霍正跟等在門口的林森及時通訊息,林森雖然只在張香去觀察病房的路上隔著窗戶見過張香一面,但是張香當時對自己的笑容還依然在眼前清晰可見,通知了家裡爸媽張香手術平安的訊息後,兩家的警報算是解除了,林森還把霍正拍的照片拿給爸媽看,總算是讓四老都能睡個安穩覺了,守在觀察病房門口的林森一直坐等在門口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