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的日子裡,分針推著時針慵懶的走著,向欣在疲憊中睡去,在飢餓中醒來。醒來後的向欣發現自己不是睡在沙發上,而是睡在那張雙人床上。此時的吳繼琛正裹著一半的被子看著她,被子的另一半正蓋在她的身上。
向欣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雖然兩人早有肌膚之親,但也早已離婚,現在裹著同一條被子又在同一張床上,這讓向欣本能的覺得很不合適。
吳繼琛笑道,“餓了吧,我做揚州炒飯給你吃。”
“不用了,我來吧。”
向欣避開吳繼琛的笑容,急速下床,跑進了廚房。冰箱裡的食材應該是阮可馨做早餐後剩下的,沒有多餘食材。向欣不想出門買,不知道是真的渾身無力,還是自己感覺渾身無力。熬了半鍋粥,權當是她和吳繼琛的午飯了。
吃完午飯收拾好鍋碗,向欣看了看是已是下午三點了。進臥室見吳繼琛半躺在床上,正閉目養神,“你還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再睡會兒?”
“當然,”吳繼琛睜開眼睛,沒好氣的說,“我是被你的呼嚕聲震醒的,你剛才睡覺的時候一直打呼嚕。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女的,打呼嚕居然可以打的這麼響,以前也沒見你打呼嚕啊?”
打呼嚕本身沒什麼錯,但正如吳繼琛所說她是一女的,被人這麼無情的說出來,總覺得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也變得不光彩了,更何況說她的人還是吳繼琛。
最近因為袁周的事情,總是睡不好,今天又為吳繼琛收拾家,忙了大半日,倒在沙發上就睡了,她知道自己是太累了。
向欣本來想,既然說到她打呼嚕,可以以此為一個切入點,聊一聊她的打呼嚕的原因,然後趁機談一下袁周的事情,可看到吳繼琛閉上眼睛,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你再睡會兒吧。”
“給我倒杯水,”吳繼琛坐了起來,“該吃藥了。”
向欣走進臥室,將水杯遞給吳繼琛,看著他將藥吃下,這短短的兩分鐘裡,向欣無數次的想著開口,可就像是啞巴一樣,一個字說不出來。
“你怎麼了?”吳繼琛看著發呆的向欣,將水杯放到床頭櫃。
窗戶上的細雨連成線,密織成網,向欣煩躁的搖搖頭,既然開不了口,就不要在這裡繼續糾纏。他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鼓起勇氣來找吳繼琛,可人在不確定時,總要找一些藉口來寬慰自己。現在袁周還沒被移送偵查,等真到了那個時候再來找吳繼琛吧,到時候情急所迫,相信吳繼琛看在與她的往日情分上會答應。
跟現實妥協時,向欣會為自己的留一條後路,這條後路就像是她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有一天,救不了她的命,也可以要了她的命,比如離婚時。如今,她沒有對不起袁周,她至少在為袁周的事情出力,也許她的出力沒有見到成效,但是她盡力了,這些天她也寢食難安。
“你睡吧,我先回去了。”
向欣沒想到生病的吳繼琛還有這麼大的力度,硬是將她從門口拎到了臥室的床上。吳繼琛見向欣掙扎著要下床,知道以向欣的脾氣除非耗盡力氣,否則會一直折騰下去,索性手腳並用,將向欣死死的按住。
“說吧,今天到底有什麼事?”
吳繼琛居高臨下,向欣動彈不得,心中憋屈,這種不對等的狀態下,袁周的事情更不方便說出來,“沒事。”
“真沒事?”
“……嗯。”
“你沒事,我有事,”吳繼琛收起笑容,正色道,“向向,我們重新開始吧。”
吳繼琛突如其來的表白,向欣有些不知所措,驚訝中有些茫然,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但她能確定沒有因為吳繼琛的提議有任何的不開心,“三年了……”
三年了,這三年她嚐盡委屈和痛苦的時候,他在哪裡?吳繼琛明白她話中的意思,當年離婚他也是迫不得已,事情結束後,他不是沒有懊悔,也不是沒想過去找她。同在一個城市,以他的人脈關係,想找向欣不是特別難的事,可是他不敢,他也有害怕的時候。就像那些重刑犯,殺人放火時心狠手辣,在等待宣判時,時間越長,越是膽戰心驚,越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害怕她拒之千里,更害怕她的身邊已有攜手終生的人。果不其然,法院重逢那日,她的身邊有了袁周。他痛恨自己當初猶豫不決,沒有立即將她找回。可是在看到她手腕上的疤痕時,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愚蠢,他忘不了向欣,同樣的,向欣也不可能忘記他。從小到大,一起走了十多年,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憑一張離婚證說消失就消失。
他告訴自己,無論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