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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的打趣令藺芙雅開懷,“肚子餓,飯菜涼了也好吃。”

藺芙雅朝食堂的方向拐去。白理央跟在藺芙雅的身後,欲言又止。

後半夜,白理央和陸壬衣是約好了的。

霜滑的樹幹像極了白髮斑駁的人,表皮被風寒撕裂的地方顯出另一層白色,綿軟細韌的白色。陸壬衣就以它的樹根為枕頭,四仰八叉地躺在那望著天空。她的太陽穴被人用櫃子砸傷了,白理央前天為她擦了藥,包紮過了,這次是來換藥的。

得心應手地處理過陸壬衣的傷口後,白理央的目光掉轉到致馨社工事務所的大門。她坐在樹下,腳擱得一前一後,雙手撐在身側,山勢一勾幽渺,交疊的凋零樹影能擰出冬的膽汁,把白理央變得悠遠,她挽一下褲管,一隻腳架在另一隻腳上面。

“我的寶物不多了。”陸壬衣揚揚手中的鐲子,又遞過一小袋核桃酥,說,“吃。”

白理央答道,“有個抵消診金的方法。你帶我進去事務所。”

“不成不成,主管不讓你進去。你跟我說幾遍都沒用。”陸壬衣問,“你為什麼非得和主管作對呢?再說,進去了遇到危險怎麼辦?”

“危險?”白理央沉吟道,“是說老虎會咬我麼,對啊,那怎麼辦?”

陸壬衣正仰面張嘴接手上的核桃酥渣子,絕不浪費一絲一毫,咕噥,“不知啦,理央,你吃麼?不吃的話通通給我。”

白理央說,“……被你吃完了……你沒發現?”

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

沒有上漆的原色檜木鋪成的臺階嚴嚴密密,走在上面,聽覺觸覺都很空靈。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白理央從睡夢中驚醒,臉色微微泛紅,心想,是芙雅?

她一手扶腦袋,一手迫不及待地開了門。

“……老師。”

“別再提到要進事務所的事了。”

“是陸小姐告訴你的?”

施養情拽起白理央的衣領,“你不如多做點實際的事。”她的口聲太冷了。白理央遲疑了一下,嘗試拿開她的手。

“你答應我。說,你答應我。”

“……”白理央愣了愣,無所謂地說道,“好,我答應你。”

施養情喘了幾口氣,才放開了白理央,她的臉隱進長長的頭髮,半潤鮮美的嘴唇微微張著。

“老師。”白理央說,“你臉色很差。”

“不多說了。”施養情轉過身,她多年來保持的生疏感疊合在寂寥的身影上。

白理央背手,靠在門邊,看她走下臺階。漸行漸遠。

天沒大亮,白理央就接到了藺芙雅的電話,要她立即到醫院去。

出大事了!

醫院裡的一名醫生在值班室心肌梗塞發作,趴在桌上一命嗚呼了。這便是所謂的過勞死……

白理央趕到了醫院,接手那名醫生的病人,焦頭爛額地忙了一早上。吃午飯時藺芙雅關照地說道,“下午你休息。好好休息。”她放下筷子,手託下巴,在想事情,面板由於長期不輕易見陽光而有了冷調的光。

“可是,芙雅……”

“理央。”藺芙雅遞過一串鑰匙,說道,“這是我公寓的鑰匙。我那裡離醫院近,你上那睡一覺先。”

白理央意識到了什麼,滴溜溜的眼睛逃開了。她真是羞澀到不行,藺芙雅護短地笑了。

“我的了?”白理央捏住那串鑰匙,也捏住藺芙雅的指尖。

“嗯。是你的了。”

一線很好的火花(上)

“有想過未來是怎樣的麼?”

那時,藺芙雅在白理央的床上問她。

未來?

白理央躺倒在藺芙雅考究的地毯上,翻身滾了幾滾。笑出突發的不知覺的傻笑,然後淚水一瞬湧了上來。

她的臉紅撲撲的,栗色的長髮披散。她蜷縮起四肢。感到刺心的想念。

手術、門診、查房、吃飯、睡覺……還有見我,見我是你最期待的事麼?芙雅。遇見我,是你最美的事麼?

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我等你。

白理央也怕兩人不在一起。怕藺芙雅忽然閉眼嚥氣,怕許的願落空。她睡著時,淚珠掛在睫毛上。

晚上藺芙雅提前回來。白理央還在睡。藺芙雅沒有開燈,默默地蹲在白理央的面前,撫上了她的臉。觸手潮溼一片。藺芙雅吃了一驚,她的指頭勾動一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