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宓月回憶去請安時富察貴人那明顯嬌生慣養的樣子,嚥了咽口水。
“所以,華妃若要找妹妹麻煩,自不必這麼迂迴。”
衛宓月心中一沉,既然如此,最後剩下的,只有……
“只有當今中宮。”
面前華冠麗服的莊貴人語氣淡淡的,吐出的話卻如一道驚雷響在衛宓月耳邊。
“為何……”她想不出。
“餘鶯兒的資質,妹妹覺得如何?”
沒那麼新奇,算不得上乘。
“皇后娘娘無人可用了。”
齊妃……算了。
“華妃一家獨大,我們‘賢德’的皇后娘娘需要能被她掌控在手中的新人啊。”
……
躺在床上,衛宓月還清醒的想著莊貴人晚間的話。
是了,她說的對。
不怪乎她安陵容能在這麼多人裡拔的頭籌,這份眼力、心機實在厲害。
聽宮人碎語裡,多是未來可期的沈貴人,出手大方的夏常在、晝日三接的餘答應幾人,她這個新人第一人卻鮮少被提起。
不過,這般高瞻遠矚的人,也應該知道縱她再如何刻意低調,有孕有寵在身也是如烈火烹油之盛,防不勝防啊。
……
還是那一條長街,青灰色石板無邊無際的蔓延,空氣中凝滯著劍拔弩張的味道。
餘鶯兒扶著鳳鸞春恩車裡的裹了金漆的柱子,臉上沉的能滴出水來。
流珠帶玉的簾子掀開了一角,轎外的欣常在帶著些幸災樂禍的表情被看的一清二楚。
“哪來的賤婢?!驚了本小主的車輦!”
燎火的宮燈被對面太監們你一手我一腳的撲滅,訓練有素的御馬焦躁的打了個響鼻,也迅速回歸了原來的站位。
欣常在揚了揚頭,不以為意:“看來餘答應也沒什麼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