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我會賠,最新款的是吧?明天下午我就讓人送去你府上。”
但某人卻得寸進尺,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打量我:“哎呦,袁姐姐,好歹我也叫你一聲‘姐姐’,你不幫我這個‘妹妹’也就算了,可怎麼還胳膊肘老是向著外人呢?實話告訴你,今天的事不是你替這個丫頭出頭就能解決的,她害我在朋友面前出醜,我就不能讓她好過!”
“你想怎樣?”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心想這丫頭還真欠管教。
“很簡單,只要她給我跪下磕頭認錯,我就繞了她!”
Fuck!海闊天空神馬的瞬間化作浮雲! 這丫頭不是宮廷劇看多了,就是有幻想症,還真把自己當成女王了!
我冷笑,快步走近她,在她怔愣間抓起桌上的一杯飲料往她臉上一潑,但求能令她清醒。
“你看,當著你朋友的面,你被我潑了,這回別說面子了,只怕連裡子都沒有了,怎麼樣,你是不是也要我跪下向你賠罪?還是我們一起去你府上,當著你爺爺的面,我當面向他老人家賠禮道歉?”
“你——”安柔難以置信的望著我,表情扭曲。
“我?我什麼我?”我冷冷的打斷她,“安柔,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你心知肚明,好歹你也是在大院長大的,出來混可別丟了我們大院的臉面!更別丟了你爺爺的臉面!”
說完,我拉過齊斐就走。
“袁諾夕,你別以為我怕你,你他媽的以為你自己是誰啊?你有什麼了不起——”
意料中的咆哮響起了,我無視繼續拉著齊斐走,不過是誰說的“亮點”總是出現在最後——
“你狂什麼狂!如果沒有你媽護著你,你算個屁!你這個有媽生沒爸疼的野孩子!”
她大小姐還是觸動了我心中的底線!
我怔在當場。
爸爸!多陌生的一個詞!
我五歲那年跟我媽吵著鬧著要爸爸,我告訴我媽自己有多羨慕幼兒園的小夥伴每天都有爸爸來接送,有多羨慕別的小朋友總有爸爸陪著去遊樂園,有多羨慕那些小朋友可以坐在爸爸的肩頭,笑著,鬧著。
那次,我那鐵娘子般的媽只是望著我,她眼底的憂傷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底,對我說完“對不起”後,她將自己關在屋裡哭了一整夜,自此之後我再也沒有跟她提起過“爸爸”這個詞。
野孩子!多遙遠的一個詞!
自打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同班的一個小男孩因為公然叫我“野孩子”而被我打破頭後,這個詞似乎已淡出了我的世界,如今聽來還是一如往昔的刺耳!
我感覺渾身的血液凝固,只能緊緊地攥住雙拳,艱難的隱忍!掌心因指甲的嵌入傳來疼痛。
那該死的安柔卻在我背後越叫越歡:“袁諾夕,我還真同情你,長這麼大竟然連自己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唉,你說是不是連你媽都不清楚,當初到底是跟誰生下的你?都說你媽是大家閨秀,端莊得體,我呸,其實啊,你媽她骨子裡也是個風騷的——”
是誰說的,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我猛地轉過身,眼波一閃,在安柔為未反應過來前,衝上前將她狠狠壓倒在地上,毫不留情地對著她的臉揮拳而下。
安柔愕然,忙用手護住臉,向同伴呼救。
霎那間,“雨閣”亂作一團,我與安柔一陣扭打,頭髮被扯散,衣服被撕裂,鞋子甩開老遠,安柔的同伴好不容易將我們分開,卻又被我掙脫,我們摔倒爬起,爬起摔倒,菜餚在空中各種翻滾,碗碟噼裡啪啦在地上粉身碎骨。
她依舊不依不饒的喋喋不休,我的頭嗡嗡作響,腳底似乎有些粘稠,我依稀瞥見白色的地磚上有紅紅的液體正流動,可我此刻只想讓她閉嘴。最後,我緊緊的掐住她的脖子,看著她越瞪越大的雙眼內佈滿了恐懼,她的同伴們見狀大驚,衝上來邊叫我“瘋子”邊試圖掰開我的手,嘗試了幾次未果,終於,我看見有一個急紅眼的抄起桌腳的一個酒瓶就想往我頭上砸。
“你他媽的給我住手!”
那是一聲咆哮般的怒吼,方穆然的中氣還真足,想必已經是吃飽喝足了,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我聽見酒瓶掉在地上的滾動聲音。
我知道是他們來了,但我卻鬆不開手,不是不願,只是鬆不開,我的手彷彿已經脫離了我,她沉沉的吸附在安柔白皙的脖頸上,好似那才是她的歸宿,我開始害怕,心底冰涼一片。
“諾夕!”
我聽見有人叫我,回過頭,就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