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嚴嚴實實的樣子彷彿讓他吃了一驚,盯著我端詳了片刻,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景秋,做哥哥的和你好些時候沒見,上次在地宮裡連句話都沒機會說,這才覷空找過來說下話的。你沒怪哥哥吧?”
看起來他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其實也並不奇怪,知道的人除了樓少白和通地七,就是池景秋和福媽了。
我略微嗯了一聲,說道:“有事嗎?”
池孝林撇了下嘴:“看你說的,咱們親兄妹長久沒見,做哥哥的聽說你身子不好,這才過來關心下,你倒見外了。”
我心中一動。他和黑衣人應該是一夥的,或許我能從他口中打探出些情況。
“哥,你和樓少白怎麼又在一處了?那個黑衣服的老頭子是什麼人?”
我問道。
“樓少白沒告訴你嗎?”池孝林的眼睛眨了下,忽然又笑了起來,“也是,這種事,他大概不想讓娘們摻和。還是做哥哥的跟你說吧。說來話就長了,先要從吳蘭國說起。”
“這地宮據說是吳蘭國的開國國君,也是末代國君,請當時的一個奇人異士所造,非常邪門,唯一能開啟這地宮之門的就是那片翡翠,而知道開啟方法的,也只有國君和那個奇人。國君就把那奇人奉為國師。那奇人卻因為建這地宮費盡心血,或說洩露天機遭了天譴,不久就死去。國君為紀念這奇人,就奉他的弟子,也是女兒為國師。吳蘭王野心勃勃,那國師雖然是個女人,卻天縱英才,助吳蘭王四處征伐,所向披靡,一時諸國視吳蘭為虎狼,無不畏懼。但是有一次,吳蘭王凱旋之時,卻帶回了一個女人,立那女人為後。國師不滿,終於與吳蘭王反目為仇,暗中勾結別國來襲,並且潛入地宮,在那片翡翠匙上下了血降。說起來這血降也真他媽的邪門。據說第一個碰觸中降的人,斷子絕孫,就算生養女兒,長大後也會變得狀若厲鬼而死。嘖嘖,可見那女國師當時對吳蘭王是恨到了何等地步……”
池孝林搖頭不已,我聽得心驚不已,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那個髮束金冠的白衣女子的背影。
“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一陣心驚肉跳,脫口問道。
池孝林說道:“我自然是聽大翁說的,哦,大翁就是那個整天陰陽怪氣的老頭子。據說他就是當年那個造了地宮的奇人同門後人,這才知曉這些秘聞。”說完,他又看我一眼,目光有些怪異,“景秋,上次在地宮之時,出了那種邪門的事,要不是親眼看見,打死我也不信。大翁說你就是那個中降之人。說起來你還要謝謝哥哥,要不是我找到樓少白,給他和大翁牽線,你只怕……”
他說到這,嘖嘖搖頭,看起來一幅憐惜我的樣子。
“大翁說怎麼才能解降?”
我極力平穩住心跳,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翁哪會什麼都讓我知道。這吳蘭地宮很是邪門,樓少白他就算從我手上搶跑了地圖,沒有能人相助,就算進了地宮又如何,連門都摸不到!他跟咱們雖然有殺父之仇,只是如今既然大家同在一條船上,我也就暫時不計較。哥哥過來跟你說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樓少白就是因為自己不知道如何開啟地宮之門,這才和大翁講和的,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要不是哥哥我心疼你,想著幫你,光憑他樓少白,妹妹你怎麼可能解降?打斷骨頭連著筋,你也就我一個親哥哥了,你總要記住哥哥的好,萬一以後樓少白再對我打什麼主意,你也要幫著點我。”
池孝林跟我說這些,大約是心中始終有些忌憚樓少白,怕往後再尋他麻煩,這才在我面前示好,想讓我以後多少能幫著些他吧?
大概是怕樓少白回來碰到,池孝林很快就離去了。我獨自在帳子裡,反覆想著他剛才的一番話,心中彷彿堵了塊石頭,沉墜墜的。
我終於知道樓少白前些時候都在忙什麼了。
開啟地宮的翡翠匙離奇地融入了我的身體,而大翁知道如何開啟地宮之門。樓少白和大翁各有長短,這才相互妥協,有了今天我看見的一幕。我毫不懷疑樓少白渴望我能解降的心願,這應該也是他和大翁池孝林講和,最終走到了一起的一個原因吧。只是,這一場完全是因為相互利用而結合的牽手,會如何發展,又能走得多遠?
14
終章
山林裡的夜黑得特別快,當風狼嚎般地在帳篷外的山林頂上一陣陣刮過時,樓少白就回來了。
“蕭遙,晚上讓我陪你吧,我蒙上眼睛。”
他在簾子外說道。沒等我回答,我看見他就彎腰進來,眼睛上真的蒙上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