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就那麼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也回不過神來。呆了那麼會兒,副駕駛座的門被開啟,她才回過神來。
看見回來的鐘湛,她有些詫異。問道:“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她這去了才十分鐘不到。
鍾湛笑笑,道:“小孩子是睡著的,寧總也不在,只有一個男人在,我將東西放下就回來了。”
祁安落哦了一聲,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嚴重嗎?”
鍾湛搖搖頭,道:“說是感冒了,應該不是很嚴重,具體我也沒好多問。”說到底她也不過寧緘硯請的保姆而已,逾矩的問題或是事她不會做也不會問。
祁安落點點頭,發動了車子。鍾湛看了她一眼,道:“你這不上去看看嗎?”
“你不是去過了嗎?”前面有車堵著,祁安落摁了一下喇叭。
送了鍾湛回家,鍾湛本是讓她留下吃過飯再走的,祁安落拒絕了。開著車從鍾湛住的小區出來,祁安落的腦海裡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去哪兒。
那麼兜兜轉轉的繞了一圈,停下車時她才發現她又到了醫院。祁安落怔了一下,想起鍾湛說的話,遲疑了一下。下了車。
鍾湛打電話問寧緘硯的時候她聽到了,知道厚厚的病房在哪兒。找過去也不費勁。小傢伙住的醫院是秦青的醫院,祁安落怕被人撞見,就跟做賊似的,一路都悶著頭。
她雖是來過一次的,但天生沒有什麼方向感,找了好會兒才找到小傢伙住的病房。病房門口並沒有人,她伸手敲了敲,也沒有人出聲,她這才推開了門。
病房裡並沒有人,小傢伙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一張胖乎乎的小臉有些蒼白,全然沒有平時的活潑。
祁安落的心裡莫名的有些疼,在床上坐了下來,輕輕的摸了摸小傢伙的額頭。小傢伙睡得很沉,長長的睫毛在眼下留下淺淺的陰影。祁安落輕輕的叫了一聲厚厚,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祁安落沒有再叫他,就那麼靜靜的守在床邊。大概用了退燒藥的緣故,小傢伙的手有些汗膩膩的,祁安落起身去洗手間看了看,拿了毛巾接了熱水輕輕的給小傢伙擦著。
小傢伙依舊沒有醒,輕輕的呢喃著叫了一聲媽媽。祁安落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莫名的酸澀生疼湧上心頭,輕輕的又摸了摸小傢伙的額頭。
這種感覺讓她有那麼片刻的迷茫,彷彿處於不知名的時空中,忘記自己是誰一般。
祁安落呆了那麼二十來分鐘也不見小傢伙轉醒,在小傢伙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才悄悄的離開。回到車裡,她就那麼呆呆的坐著,心裡莫名的悶得有些厲害。
不知道呆了多久。停車場裡有腳步聲響起,她才回過神來看了過去。不遠處寧緘硯抱著厚厚,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替他拉開了停在角落的車門。
寧緘硯不知道在同小傢伙說什麼,小傢伙有些懨懨的,沒精打采的樣子。他們並沒有發覺她,寧緘硯和小傢伙很快上了車,車子緩緩的駛離。等他們走了那麼五六分鐘,祁安落才發動了車子。
祁安落第二天並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見客戶。對方的公司在小區裡,整棟樓竟然都是些小公司,她找了好會兒才找到。
談得並不是很順利,直到快中午她才從對方的公司出來。乘了電梯下樓,剛走出小巷,一個年輕男子就從對面走了過來。
小巷並不寬敞,祁安落看著手機往邊上讓了一些。正要擦肩而過時,那年輕男子突然叫道:“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祁安落抬起頭,祁嘉鳴驚訝的看著她,臉上帶了些不自在。他的頭髮剃成了板寸,雖然並沒有穿著正裝,但還是整整潔潔的。看起來比以前精神了好幾倍不止。也難怪祁安落一時沒認出他來。
祁安落完全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他,伸手不打笑臉,她點點頭,隨口問道:“你在這兒上班?”
祁嘉鳴有些不自在的笑笑,道:“是的,就在那小區裡。”像是找不到話說似的,頓了一下,他問道:“姐你要不要去看看?”
祁安落想也不想的就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得回公司。”
她說著邁開了步子,才走了那麼兩步祁嘉鳴又叫住了她。她回過頭,祁嘉鳴抓了抓後腦勺,道:“要不一起吃頓飯,這邊有家魚挺好吃的。”
他還真是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祁安落看了他那麼一眼,說了一句不用了,直接就走了。留下祁嘉鳴獨自站在巷子裡。
祁安落上了車,想起小巷子的那一幕,輕輕的吁了一口氣。還真是挺巧的,她出來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