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鬧出動靜,秦蘭就不得不管,她的一言一行都將傳進君鴻鎮的耳中,秦蘭也不敢放肆,何況一個小小貴嬪。
崔思瑩的臉色大變,連連扯著裙子,小聲說:“你胡說什麼,這事與本妃無關,快些放手。”
“崔思瑩,你我一同來自曼海,何苦為難我呢?放我母親走,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青鳶抓緊她的裙子不放,崔思瑩往前一步,她就膝行跟著一步,而另一隻手又舉著黃玉,令眾侍婢不敢碰她。
“你們瞎了嗎,還不把她拉開。”崔思瑩急了,滿臉通紅,大聲呵斥身邊侍婢。
“你才瞎了,為什麼一定要姐妹相爭呢?崔思瑩,你敢與我去見陛下嗎?”青鳶站起來,一把抓住了崔思瑩的手腕,用力往前拽。
“jian婢,你放手!”
崔思瑩沒想到她力氣這麼大,於是猛地用力,往青鳶的手臂上狠掐了一把。
青鳶的肉都快被她給掐掉了,當下也不顧一切,揮手就往她的臉上狠甩了一掌。
“最惡毒的人,便是你崔思瑩,我瞎了眼,在大元城時還犧牲自己,保你平安。”
“你胡說什麼……你居然敢打本妃……”崔思瑩的臉漲得更紅,被青鳶這一巴掌打得完全失去了理智。
青鳶臉上水珠快流完了,君鴻鎮再不來,可就看不到她滿臉是淚的樣子了!轉頭時,一眼看到了君漠宸正站在樹下,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她趕緊側過臉,不讓他看自己臉上的水。臭蠍子看什麼熱鬧!正糾結時,只見前方匆匆跑來了小太監,再遠一點,明黃的身影大步過來。
她輕籲一口氣,往崔思瑩的面前逼近了一點,大聲說:“你在大元城時早就墮入了花帳,陪大元餘孽飲酒行樂,天知道你這守宮砂是怎麼回來的,進了那城,又怎麼可能好端端地出來?你前不久親口對我說,你有一個好父親,為你打點好一切,讓我不要羨慕你……我真不明白,你為何如此嫉恨我,我現在終於懂了,你喜歡太子殿下……從大漠回來的一路上,你對太子大獻殷勤,太子不理會你,你怎能遷怒於我?”
“你到底胡說什麼?”崔思瑩慌神了,她也看到了君鴻鎮的身影,這些話被君鴻鎮聽到,就算是假的,她也沒辦法說清楚。
“放肆,佛法大會,居然吵吵嚷嚷。”君鴻鎮怒喝聲嚇得眾人紛紛跪下。
“傾華,你若不能說清楚你在這裡吵什麼,朕不饒你。”他大步近了,用力一揮袖,指向了青鳶。
“陛下給臣妾作主。”崔思瑩立刻跪下,膝行過去抱住了君鴻鎮的腿,嚶嚶哭訴。
“陛下,佛法教我們向善,母親有難,奴婢拼死也要保下母親性命。”
“你母親在曼海,你在這裡吵什麼?”君鴻鎮臉色鐵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面前,惡狠狠地說:“不要以為朕會一直容忍你。”
“我母親在這裡……”青鳶瞪著紅眼睛,指關上官薇宮殿的方向。
“來人,去那裡把人帶過來。”君鴻鎮臉色大變,緊鎖著青鳶的手腕,拖著她往前走,“今日朕非要看看,到底是誰不想讓朕心裡痛快。”
崔思瑩面如死灰,趕緊向自己的人使眼色,讓她們去請秦蘭。
但侍衛攔著眾人,沒人敢動。
君鴻鎮把青鳶拖到了長廊下,鬆手時,青鳶的骨頭都快斷掉了。她握緊黃玉,心撲通撲通地猛跳。
“你跪下。”他眼神兇狠,直刺青鳶。
青鳶跪下去,輕聲說:“陛下息怒,是奴婢衝|動。”
“你是衝|動嗎?顧傾華,朕是太放|縱你了。”他冷笑,在椅子上坐下。
“那奴婢也不能眼睜睜看孃親去死。”青鳶小聲頂嘴。
“還敢頂撞。”君鴻鎮抬腳就踢,腳尖在她肩邊微微一偏,重重落在地上。
若這一腳踢中,青鳶的肩可就碎成幾半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擱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掌撒開,胸膛隨著他的呼吸深深起|伏。
權瑛眉頭深擰,不悅地看向青鳶。薄汗覆於她光潔的額頭,玉瓷的臉紅撲撲的,確實是嬌豔無雙的美人。依他的經驗,若青鳶今日不倒,將來必成後宮至寵之人。
菩提樹碧油油的葉片在風裡輕動,長廊裡外一片靜,木魚聲從遠處高臺傳來,原本讓人心靜的聲音,陡然變得讓人生煩。
“陛下,來了。”侍衛帶著上官薇一群人過來,推倒在君鴻鎮面前。
君鴻鎮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