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澗天天往那裡跑,把焱灼都拋到腦後了,衛長風也成天在那裡,聽說三人曾為一局棋僵持了一天一夜,一口水都未曾喝。浮燈和衛長風是下棋,泠澗居然看也看了一天一夜。
浮燈到底有什麼魅力,把這些人都吸引去了他的身邊?
焱殤不喜歡和尚,覺得他們虛偽,上天和菩薩不會救人,那些都是虛無的東西,讓弱者更弱,讓狠者找到欺騙弱者的理由。
到了寺門前,果然見到人群擁擠,不少人就在廟外面磕頭求願,煙火嫋嫋,寺鐘聲聲,不絕於耳。
幾人經側門進去,樹木蔥鬱的後院中,暮陽已暗,燈籠高懸。浮燈又和衛長風在下棋,泠澗搖頭晃腦在一邊看。一張圓桌,爐上煮著清茶,泠澗目光膠著在棋盤之上,興致盎然地看著。
“下棋有這麼有趣嗎?”青鳶脆聲問。
衛長風聽到她的聲音,欣喜地轉頭來看,看到她身後的焱殤時,眉頭又微擰了起來。
“王,王后。”泠澗有些遺憾地看棋局,把手裡素餅往嘴裡一塞,“你們來得太早了,應該讓這局棋下完。”
“朕來會會浮燈主持。”焱殤雙手負在身後,慢步走近。
“不敢,貧僧已經快輸了這一局。”浮燈一向地風輕雲淡,面色寵辱不驚。
焱殤低眸,棋局已成殘勢,衛長風快贏了。
“那,朕就和長風將軍下完這一局。”焱殤最討厭這小子盯著青鳶看的眼神,他永遠記得從曼海出來的那一天,青鳶用雙手捧著他的臉的那一幕,酸得人牙癢。
衛長風看了一眼青鳶,眉頭微皺,在焱殤對面坐下,抱了抱拳,低聲說:“恭敬不如從命。”
“嘿,有趣了。”泠澗立刻坐下,好整以瑕地盯著棋盤。
“浮燈主持,可借一步說話?”青鳶歪了歪腦袋,小聲說。
浮燈向她伸手,輕拉住她的袖角,溫和地說:“這邊請。”
青鳶跟著浮燈往前走,滿鼻佛香縈繞,一直走了百餘步,聽到了潺潺水聲,她才停下來,挽了袖子,把小珍珠捧到他的眼前,“我的小珍珠受傷了。”
浮燈清亮的眸子裡柔光輕湧,從她手裡接過了小珍珠,在一邊抽出綠芽的樹樁上坐下,溫柔的長指撫過小珍珠的羽,再拿出藥瓶,喂小珍珠吃了幾粒藥
丸。
“浮燈主持對誰都這麼溫柔嗎?”青鳶歪著腦袋,笑眯眯地問他。
浮燈抬眸看她,眸子裡柔情更濃,但又迅速地別開了頭,溫和地說:“我佛慈悲,當垂憐眾生。”
青鳶笑了,把皓腕抬高,小聲問:“請浮燈主持再把把脈,我這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
浮燈摸了摸她的脈搏,頓時一驚,“凰情?”
“正是凰情。”青鳶點頭。
“你身邊居然會有人用凰情,這是珠璃國的東西。難怪泠澗公子說把不出你的脈,這東西古怪,一定要在特定的時辰裡才會出現脈搏異象,其它時候都和普通人無異。”浮燈往前慢步,抬眸看著從高臺上懸掛下來的一簾水幕,小聲說:“凰情不好解啊,為何要對你用這藥物,不要你的命……”
浮燈輕輕點頭,扭頭看了好一會兒,眸子裡柔情溫和,“無妨,能解。”
青鳶大喜,“你會解就行,我還沒活夠呢。”
“主持。”有位和尚匆匆過來,附在浮燈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貧僧去去就回。”浮燈向青鳶彎了彎腰,快步走開。
青鳶扶著身邊的樹,坐到了假山前的石凳上。此處風情一定很美,若能馬上看到就好了。好在浮燈主持沒讓她失望!
坐了會兒,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青鳶偏過頭,笑著問:“浮燈主持忙完了?”
“你還喜歡和尚?”低啞並且戲謔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鳳芹!一定是他!這聲音、這氣味,她一輩子也不會忘,他怎麼會大搖大擺地在青藤寺裡?
青鳶猛地站起來,剛要出聲,那人已經到了她的面前,緊緊地摁住了她的腰,低頭俯到她的耳邊說:“怎麼辦?世間能解凰情者,只有我的血咒。”
青鳶怒斥,“放
屁,來人……”
他居然不慌不忙,由著她喊,並且飛快地扣住了她的下頜,“你猜,我若當著他的面吻你,他會不會把你摁到這水裡使勁洗你的嘴?”
說完,他摁著她的後腦勺往前,雙唇用力地吻向她的嬌唇。青鳶嚇得滿身冷汗,用力掙扎擺頭,他的吻落到了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