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青鳶真是服了這小人。她微微一笑,又問:“那我能如實稟告王嗎?”
“直言無妨,反正我自認不會輸,到時候小汗王也絕不會真的取走那筆銀子。”許承毅胸有成竹地說:“我去和他說此事,一定沒問題。”
“好像……不太可能哦。”青鳶一手託著腮,手指在桌上輕敲,“小汗王說,他不摻和爭鬥,他只想要銀子辦別的大事。”
“他能有什麼大事,成天裡過的豬一樣的日子。”許承毅鄙夷地說:“我替他不知道賺了多少了,他與我關係匪淺。”
“王與老爺子可知你與他關係匪淺?”青鳶追問。
許承毅愣住,頓時面露不悅,低聲說:“王后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這是關乎大元國的秘密。灼兄腿腳不便,難得出來一回,不如去我府上用晚膳吧。”
他起身,推著焱灼的輪椅就走。
“我不能去?”青鳶起身,笑著問。
“男人一起用膳,王后若真有興趣,不怕王責備,就來吧。”許承毅冷笑,大步往前。
他故意不等青鳶,是想讓她摔跤嗎?小珍珠摔痛了,這時候還不能飛,一直呆在她的衣裳裡。青鳶心疼它,不想讓它辛苦,於是叫進了侍婢,讓她扶自己跟著往前走。
焱殤扭頭看了一眼青鳶,眉頭微攢,“毅郡王,還是改天吧,王有令,讓我協助王后辦完小汗王的差事。”
“王那裡我去交差,小汗王交給我便是,我那裡美人美男都有,任灼兄你挑選,包你滿意。來人,送王后回宮。”許承毅頭也不回,大聲下令。
“還是改日吧。”焱殤摁動機關,讓輪椅停止前進,“王令不可違,我不比毅郡王,可以隨心所欲。”
“灼兄這話就說過了,我又怎能隨心所欲,都是為了大元國。”許承毅鬆開雙手,眸子一垂,生出幾許不耐煩來,“好吧,既然灼兄有要事在身,那就改日。”
“毅郡王脾氣如此暴躁,多喝點清心茶吧。”焱殤轉過輪椅,往青鳶身邊走去。
“王……”許承毅面色陰沉,突然大喝一聲。
焱殤回過頭,微笑著問:“王那裡,我不會多說什麼,毅郡王放心,奴才們禍主,與主子無關,你已為出氣,我不會再計較。”
許承毅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唇角一揚,揮了揮手,“恭送王后,灼兄保重身子,不要太操勞,晚些時候,我會讓人送些人參去你府上。”
“謝了。”焱殤讓冷衫扶住青鳶,往琴館外走。
許承毅看著二人遠去,心情更加糟糕,猛地一掌劈向身邊的梨枝,梨枝應聲而折,花苞兒從枝頭跌落,碎飛滿地。
“主子,這二人怎麼這麼快就弄明白小汗王和主子之間的關係了?”侍衛湊過來,擔憂地問。
“顧阿九討厭得緊,得早點除掉她。”許承毅恨恨地轉身,大步往前走,“中了凰情,她還能有幾天好活。”
“主子英明……”侍衛諂媚地笑。
“衛長風和洛川在幹什麼?”許承毅收住腳步,低聲問。
“洛川那小子在城中流連不去,好像盯上了顧傾華。”
“顧傾華……”許承毅收住腳步,慢吞吞地問:“她現在何處?”
“在上官薇那裡。”侍衛趕緊說。
“晚點把上官薇給我抓來。”許承毅眸光一閃,唇角揚起一絲冷笑,手掌揪下了一朵梨花,在掌心狠狠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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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鳶與焱殤一起出來,路上心事複雜。凰情讓她失明,也不知哪裡有解藥。大街上人頭攢攢,熱鬧非凡。才出大漠的大元人趕上了大年,正在加緊置辦年貨。
“我想下去走走。”青鳶從焱殤懷裡起來,推開窗子往外看。
什麼都看不到,熱鬧離她這麼近,又這麼遠。
“先找泠澗。”他攬住她的腰,和她一起往外看。
“泠澗都把不出我的脈,又如何知道凰情?這世上果然沒有萬能的人,泠澗或者能讓焱灼站起來,卻不一定能讓我重見光彩。”青鳶苦笑。
他沉默了片刻,
沉聲說:“那就去找浮燈。”
浮燈每回和他說青鳶,都只是讓他離開青鳶,說會害了青鳶的性命。他會以生命護她,如何就會害了她的性命?
浮燈住在幽州的青藤寺裡,城中百姓和方丈都視他為神,每天前去拜謁和聽他講經的人擠滿了青藤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