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時,青鳶就發現了,焱殤武功霸道,但是衛長風的武功也不差,甚至能和他平分秋色,再加上衛長風刻意掩飾的實力,其實他深不可測。
“四哥,成全我好不好?”心焦如焚,她在他腿邊跪坐下來,抱住他的雙膝央求他,“你也知道我這些年過得不好,直到遇上他……”
“是我的錯。我固執,不懂變通。若我早點答應接手幻塵宮,早點答應給那些人指出生死之門,莫說曼海,就連天燼也在我的掌心,何況是你呢?”他雙手捧起她的小臉,凝視著她的臉,喃喃地說:“我怕你難過,怕你不高興,所以一直忍讓著,讓焱殤肆意妄為。我不能像以前那樣活著了……我愛你,我要你在我身邊。”
“四哥,你是為洛川的事傷心糊塗了。”青鳶拉開他的手,匆匆起身,“你早點休息吧,我在這裡陪你幾天,但我得先給他報聲平安。”
她吹了聲口哨,伸出手指,等著小珍珠回來。
“阿九,小珍珠不在。”衛長風抬眸看她,幽幽的眼神隱藏著刀子般的鋒利無情,“我說過我要殺焱殤,若他真能闖進來,這也算是他的命。”
“你不是會卜算命運嗎,他的命有多久?”青鳶猛地轉過身,不滿地問他,“你會卜算命運,我的命有多長?”
“他死了,你就能長長久久地活下去了。”衛長風轉開頭,不再理會她。
因愛而生恨,有多愛就有多恨,青鳶明白這種心情。當年淵帝為了傾心太后屠殺大元人,就是因為愛,因為嫉妒,這種力量是很可怕的,讓人的能量擴大到以前不可想像的程度。
“你殺了他,等於殺了我。”青鳶微挺腰桿,神色冷竣。
“你不會死,我不讓你死,我會用無數人的命為你續命,不信你試試。”衛長風平靜地說。
若他軟硬不吃,青鳶手足無措,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心中絞痛難忍。兩個最親厚的男人,如今成了生死仇敵,讓她夾在其中,萬般為難。她一抹眼睛,小聲說:“四哥,你難受,我也難受,我們別這樣……”
“阿九別哭……”衛長風雙唇顫抖著,慢慢地印到她的額上,“我會好好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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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鳶這一睡其實是兩天,衛長風佈下了陣法,幻塵宮數百弟子將焱殤困在中間兩天兩夜。他兩把彎刀都已經砍出了豁口,青衣錦被被血浸透。
背上的劍傷是小事,主要是體力不支,他一人對數百,車輪戰消耗太大,跟他來的侍衛們死的死,傷的傷,還有的被陣法困住,無法脫身。但幻塵宮
數百人都未能殺掉他,這種威風也讓眾人心中生懼。
月如勾,銀輝清冷,落在滿地的血泊上,空氣裡全是血腥的味道,野獸都逃得無影無蹤。
幾名紫衣女子長劍撐地,恨恨地瞪著衛長風怒罵,“焱殤你害我們洛川宮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焱殤面不改色,垂於身側的手緊握彎刀,銳利的眼神環顧四周,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不待眾人反應,人已飛躍起身,一彎直劈那女子的頭頂。
女子嚇得臉色蒼白,急急躲開。焱殤趁此機會,連踩數人肩膀,衝到了下一個陣法中。濃霧瀰漫,似有千妖萬魔伺伏其中。他手腕上有血,順著彎刀往下滴。
他環顧一圈,朗聲說道:“衛長風,讓阿九出來。你我之事,就此了結。”
火把自濃霧中亮起,煙霧燻得他睜不開眼睛,抬袖揮了幾下,只見霧中有人緩緩而來。似是阿九,又不是阿九。
他靜站不動,等著對方出聲。
突然,幾支利箭破霧而來,他心神一凜,彎刀迎箭而上,幾聲鋥鋥銳響,利箭被彎刀擊向兩邊,深深沒入大樹之中。
但緊接著,更多的箭向他射來了。彎刀舞成密不透風的屏,身形隨著彎刀擊中的方向,矯健前行。
熱汗緊粘在他的身上,一身熱血沸騰。
樹枝撲嗖嗖地響著,他居然又衝破了箭陣。長長地喘息之後,他到了小溪外。那麼濃的霧,讓他看不到小溪那邊的景況。
斬斷枯枝,將隨身攜帶的鱗粉往枝上灑滿,掏出火摺子點燃,往小溪對面丟去。
只見破敗的小屋裡有燭火亮著,隱隱綽綽的兩道身影正緊緊相擁。他的眼神頓時就冷了,握著刀柄的手背上青筋鼓動。
“阿九,我來接你了,出來。”他努力平自己胸中幾乎難以遏制的怒火,大喝了一聲。
他這句話氣沉丹田,有破竹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