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山裡的情況,衛長風已經帶著幻塵宮弟子們離開了……
從此山高水遠,很難再相見了吧?
冷嘯在一邊笑著搖頭,小聲說:“冷衫什麼時候也變蠢了?”
“什麼?”冷衫氣結,但焱殤在此,又不好發作,只能黑著臉跟在幾人身後。
一道黑鷹急掠而下,驚得河心河鷗四散逃開,再威風凜凜地落於船舷上。冷嘯急步過去,輕車熟路地從鷹腹下取下密信,遞到焱殤手中。
“是冷潭送信回來了。”
焱殤緩步走到一邊,看完密信後,把信撕成粉末,拋到了河中。
“雲羅國高陵越和王爺高陵熠都沒有離開過雲羅,鳳芹也沒有在雲羅出現過,現在依然不知去向。雲羅的皇后上個月又生下一個女兒,正在四處找尋求子秘方。雲羅國朝廷上下皆是主張求和之聲,不願意摻進天燼與我大元之間的恩怨,雲羅皇有意在還回四城之後,再送上西關和東重兩處作為賠償。”
眾人圍過來,驚訝地看著焱殤。
“西關和東重?這兩個地方可是卡住天燼的重寨,高陵越他是何意?”冷嘯不解地問。
焱殤看著滔滔河水,緩緩搖頭,“高陵越此人,我不解。他們雲羅皇族人丁單薄,他們這一輩人中就只有兩兄弟,兩位公主都未遠嫁,在本族中為她們挑選了夫婿,兄弟姐妹之間感情篤厚。這些年來,送去天燼國和大南、珠璃國和親的都是郡主。這些年來,我只見過高陵越一回,他給人的感覺很溫潤儒雅,胸懷大度。”
“高陵熠呢?”冷衫低聲問。
焱殤輕撫著獵鷹的翅膀,沉聲說:“我沒見過高陵熠,聽聞他自小身體不好,屬先天不足,心肺之疾,一到冬季就很難熬,半絲涼風也不能吹,所以極少出門。泠澗當年之所以在雲羅能得高官厚祿,就是因為高陵熠。高陵越很
疼愛這個弟弟,不惜以萬兩黃金相賜,請他為高陵熠治病。泠澗在雲羅京中住了兩年,才使高陵熠的病有了些起色。”
青鳶側著耳朵聽他說話,這些事她都是第一回聽,以前焱殤才不和她說這些,今天居然沒有下令讓她迴避。
“雲羅皇想與我見上一面,斡旋與天燼的事,平息戰火。”
“只怕有詐,雲羅國就是天燼身邊的一條惡狗,天燼讓他們往東,他們絕不會往西,指誰咬誰。想想當年,正是因為天燼以雲羅為餌,才誘得聖帝跌進陷阱,害得我們害破人亡。”冷嘯握拳,眸子裡迸發出仇恨的光。
“好了,今兒是團圓夜,再多的煩事都明天再議吧。”焱殤笑笑,把黑鷹托起來,放到青鳶面前,溫和地說:“來,見過王后。”
黑鷹低下頭,在青鳶的肩上蹭了蹭,很親暱。
這是青鳶第一回這麼近、這麼仔細地看到這隻鷹,脖子下有一圈細軟的白羽,像戴了一根項鍊其餘地方全是黑羽,不帶一絲雜質。
她欣喜地輕撫黑鷹的頭頂,以鷹之語和它聊天。
焱殤在一邊看著她,她每次接觸這些小生靈的時候,臉上都會有一種別樣的溫柔神彩。
“焱殤,它很乖啊,比你乖。”青鳶抱起黑鷹,笑著看焱殤。
焱殤總感覺她是看得到的,眼波溫柔,瀲灩生輝。
“我猜猜,你現在是什麼表情。”青鳶看穿他的疑惑,抬手摸他的臉。
“什麼表情。”焱殤微低著頭,任她冰涼的手指撫過他的眉毛眼睛,到了他的耳朵上。
“好看的表情。”青鳶笑笑,把黑鷹放開。
河面上又是一陣驚鳥亂飛。
馴鷹為信使,這在軍中很普遍,它們馴化之後,就和信鴿一樣。此時黑鷹目不斜視,直接飛向它的窩中,並不去捕殺小鳥。
“半個時辰之後靠岸。”冷嘯在五步之外大聲說。
領命聲齊齊響起,惹得許雪櫻又探頭出來看。
“為什麼要靠岸?”青鳶好奇地問。
“辦點事。”焱殤看著她的眼睛,低聲說。
“和大元城有關嗎?”青鳶好奇地問。
“和我那位孿生兄弟有關。”焱殤眉毛輕揚,小聲說:“我派人去當年掩埋哥哥的墳中看過,裡面的棺材是空的,我猜,當年他可能還沒死,被人救走了。當年那位老宮婢的家鄉在這裡,若與她無關,也給她家人留點銀兩。”
當年傾心太后為保全兒子,殺了知道真相的宮婢滅口,但宮婢在宮外接應的人是她的一位遠房侄兒,若真有線索,這位侄兒或者知道些什麼。
“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