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埋回去?”焱殤不解地問,喜歡,不應該拿著嗎?
“不知道這孩子還在不在……清理這裡些的時候,把這些都埋進地底裡吧,讓它們隨主人而去。”青鳶看向前方,在黃沙斷瓦下,還埋著多少不能離開的枯骨?她真的希望這樣的悲劇再也不會發生!
“王,我沒找著冷嘯他們。”冷衫匆匆回來了,抹了把熱汗,焦急地說。
焱殤看看天色,低聲說:“再等等。”
“王,那些江湖人找過來了,正在城外,試圖闖過機關,有兩百多人呢。”冷青也匆匆地跑過來,指著城樓的方向大聲說。
“有人闖過嗎?”焱殤眉頭微皺,沉聲問。
“倒是沒有。”冷青搖頭。
“嗯,盯緊點。”焱殤已經平靜了下來。
“我們的機關牢靠嗎?”青鳶有些緊張,那畢竟是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牢靠。”焱殤點頭,繼續往前走。便是不牢靠,區區兩百人,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真打起來,還不夠他幾拳過癮的。
“王,我和冷衫有話想說……”冷青猶豫了一下,快步跟過去。
青鳶見他們有要事相商,自覺地放緩腳步,和他們拉開了距離。她雖然一直強調不許他騙她,但她也深知一個道理,他畢竟是皇帝,是主子,在下屬面前得有威嚴,她該退開的時候必須得退開。
男人們腿長,青鳶走得慢,還東張西望很快就和他們拉遠了距離。
小珍珠撲嗖著翅膀,突然往東邊飛去。青鳶猶豫了一下,加快了腳步,跟上了小珍珠。
這一片還有兩棟未倒的房子,有一棟還殘留了一扇窗子,搖搖欲墜地敞著。小珍珠從窗子裡飛進去,落到了衛長風的肩上。
青鳶看著那背影,頓時怔住——他是怎麼進城的?
“四哥?”她掩著唇,輕呼了一聲。
他的頭髮快白光了,一隻白玉冠束著長髮,碧玉簪從玉冠中穿過,三尺雪絲直垂腰際。銀衫被陽光渡上一層光,雖是淡金的顏色,卻讓人覺得更加的冷凜,讓人不敢靠近。
衛長風慢慢轉過頭,視線和她對上。削瘦的臉頰上不帶一絲表情,幽深的雙瞳裡極力掩飾著他的情愫。
“四哥,你怎麼進來的?”青鳶走近了窗子,激動地問他。
衛長風把小珍珠拋開,淡淡地說:“沒有哪裡攔得住我。”
“……”青鳶含糊地吐了個詞,連自己也不知道想表達的是什麼,尷尬地看了他一會兒,輕輕地說:“又瘦了一圈了。”
“嗯。”衛長風又轉過身。
青鳶小心地推開了搖搖欲墜的門,陽光充滿了整間小破屋,她看清了衛長風正在看的東西——牆上掛著一幅畫。
畫兒只剩一半了,顏色也已經退卻,畫的是是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相偎賞花的一幕。原本畫著女子的半邊只剩下衣裙的三分之一,齊腰之上都沒了。男子正看著前方,那眉眼依稀相識……
“啊……這個……這個不是……”青鳶飛快地過來,踮起腳,雙手捧住了衛長風的臉,往畫邊摁,“衛長風,怎麼這麼像你?”
“你幹什麼……”衛長風被她這突然一擰,脖子都差點錯位了,無奈又糾
結地看著她。
她這沒心沒肺的丫頭啊,到底明不明白他正心裡難受?
“對不起啊,我給你揉揉。”青鳶苦著臉,抬手又往他的脖子上揉。
衛長風又沒料到她會這樣,她滾燙的指尖落在他的脖子上,燙得他一個戰慄,冰涼靈魂被她的指尖燙得甦醒過來了。
他猛地把她的手從脖子上拉開,原本想遠遠推開,斥罵她一句,還想怎麼樣?但手掌握住汗滲滲的小手時,臉色就變了。長指飛快地摁上了她的脈膊,一小會兒靜聽之後,臉色越來越失落,近乎有些失神地盯著她看著。
“四哥,我受寒了,在發燙,不過沒事兒……”青鳶吸了吸鼻子,衝他笑笑,“小珍珠說了,你是擔心我,所以才過來的。我很好的,你不要為我這樣擔心。”
衛長風勉強笑笑,抬手摸向她的小臉,雙唇顫抖了片刻,緩緩吐出一字,“你……”
“我沒事,四哥別這樣,你別為我耽誤時間了……”青鳶很難過。
“我樂意……”衛長風咬牙,這是他能說的,最任性的三個字了……他向來不忍對她說半字重話,向來把她當成心裡的珍寶……
但是,他的珍寶……快當母親了!
“四哥,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