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陽尷尬地抹了抹嘴唇,低聲說:“我與傾華公主也說過話,她就柔弱得像一朵蘭花,風大一點都能被吹倒了。而且說話深奧一點,她都聽不懂。顧尚宮不過是關在暗宮裡的女子,我真沒想到不僅琴棋書畫壓人一籌,還精通兵法。”
“傾華不像我,她溫柔得很,懂的是女人精通的事。你們男人不是正喜歡那樣的嗎?女子無才便是德,溫柔聽話才得你們歡心。”青鳶想想又說,笑著起兩根手指在冷陽眼前晃,“還有我這種,有一點點壞的,男人更喜歡,對不對?”
冷陽又把葉片往嘴裡塞去了,大嚼幾下,轉開了頭,含糊地嘆道,“果然只有王爺才能消受得起尚宮如此人物。”
“你想諷刺我,大聲點啊。”青鳶抓起沙盤上的小石子丟他。
正鬧騰時,君漠宸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既如此精通,與我一起去打一場仗吧。”
青鳶一喜,拎起裙襬,一溜快跑出去,拉著他的手晃,“真的嗎,你別哄我,前天讓你帶我,你嫌我麻煩,不讓我去。”
“你不是會看沙盤嗎,走吧。”他握緊她的手,大步往外面走。
“王爺,我問你,許鎮南為什麼這麼厲害,他是怎麼逃走的?他快把人質都殺光了,你真不談判嗎?宏王怎麼辦?”
青鳶連珠炮一般地發問,又是幾天沒和他好好說過話了,好多問題都堵在心裡,恨不能現在就找到答案。
他突然伸手過來,往她嘴裡一揉,甘甜的味道從她的雙唇裡化開。
“酥糖。”她牙齒輕咬,樂呵呵地抬頭看他。
“你這嘴,得堵上才行。”他搖搖頭,步子更快了。
她嘻嘻地笑,主動抱住了他的手臂,“我想和王爺說話,王爺好幾天沒和我說話了,我快悶死了。”
青鳶第二招必殺技,軟軟撒嬌功,這與她的掃興功一樣天下無敵。
她就是這樣,先用小手揉得你渾身燥熱,再一桶冷水給你澆下來,讓你心癢難耐,恨不能把她吞下腹去,但又不得不忍著,以免被凍死。
浮燈在前面站著,看著二人走近了,朝著青鳶點點頭,看向君漠宸說:“宸王還是不肯談嗎?那就請開啟城門,讓貧僧帶僧眾去城外救治無辜百姓。”
“談判,走吧。”君漠宸看他一眼,笑了笑。
浮燈微微擰眉,緩步跟到二人身後。
“浮燈主持。”青鳶鬆開君漠宸,退了兩步,和浮燈並肩走,“你說幫我尋的治心疾的藥,可有眉目了?”
“配過幾副,都送去宮,怎麼,尚宮沒得到?”浮燈驚訝地看著她。
“可能因為我出宮了吧。”青鳶擰眉,輕輕搖頭。
浮燈拈著佛珠,宣了聲佛號,低聲說:“看你氣色,倒比之前好多了。”
“富潤屋,德潤身,心廣體胖,我出了那籠子,自然就會好了。”青鳶心情大好,拍拍心口,又甩了甩手臂,笑眯眯地去追君漠宸,一拍他的肩,大聲說:“王爺,浮燈主持說我臉色好多了,你看看我,是不是也有這感覺。”
“哦……”君漠宸慢吞吞掃她一眼,低聲說:“確實胖了些。”
“是臉色……”青鳶指自己的臉。
“嗯,是圓了一圈。”君漠宸又點頭。
青鳶傻眼了,這些日子君漠宸忙自己的事,她便天天吃喝玩樂睡,不胖才怪。
統兵府大門處正有幾匹快馬停住,是秦安宴和幾名宮中禁衛打扮人,一行人跳下馬,大步走向了君漠宸。
“聖旨到。”秦安宴舉著明黃的聖旨,陰冷冷的眼睛直盯君漠宸。
君漠宸抱拳,向他微彎腰,“臣接旨。”
淵帝在時,就賜他恩寵,除皇帝本人,誰也不跪,接旨時也可站立。
秦安宴展開聖旨,陰陽怪氣地念,“秦安宴為談判使,即日前去與大元談判。”
君漠宸接過聖旨,順手遞給了冷嘯,“既然秦大人堅持要談判,那就走吧,正好本王已與大元人約好了談判之地,定於三日之後會面。”
“什麼?為何未聽你提過?”秦安宴一愣,趕緊跟到了他的身後。
“為免走漏風聲,故爾不提。秦大人來得真是時候,就由秦大人與浮燈一起前去。本王要去符城駐守。”君漠宸看也不看他,大步往自己的馬前走去。
“別、別……王爺也去吧。”秦安宴趕緊攔住他,堆起了笑臉,“王爺您才是定海神針,您的威風一定能讓那些大元賊俯首稱臣。”
“聽秦大人這樣說,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