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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靠它們打發空虛得無聊的時間。

我不知道那些密碼的級別,已經破譯還是尚未破譯,他是信任我還是僅僅幫我打發時間。這些都不重要了。我日復一日的玩數字遊戲,沒有密碼能在我手裡保持它的神秘超過一個星期。

安得蒙總是吻我,然後說:“艾倫,你是天才。”

他會讓門外的看守離開,鎖上門,然後吻我,脫掉我的外套。我們在灰色的瞭望塔頂端,沒有節制的做|愛。鋼絲床,石頭地板,他甚至把我壓在書桌上,腿架在他的肩膀上,頭幾乎伸窗戶外面,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外面讓人發抖的高度。

他挑逗我,讓我在高|潮中一遍遍的說我愛他。

他威脅我,如果不說,就在就樣把我從窗戶推出去。所有人都會看到赤身裸體的艾倫。卡斯特,臨死前臉上還帶著高|潮時的餘韻。

這種愛乎近絕望,我覺得總有一天自己會瘋掉。

他說,艾倫,對不起。

可是這些有什麼用?

他意識到了我們的感情出現了危機,只能試圖用侵犯加固它。

《亂世佳人》熱映的時候,安得蒙的書櫃裡曾經有一本原著小說。我在無聊的時候翻過它,結局很感傷。我還嘲笑過他怎麼會看這種矯情的愛情劇。

男主角這樣問過:“親愛的,你有沒有想過,再深刻的愛情也會有厭倦的時候。”——而我現在已經厭倦了。

我告訴安得蒙,這樣下去,我對他的感情遲早有一天會消磨殆盡。這不是他的錯,也不是我的錯。我們錯在了不應該在這個戰爭年代相愛。

安得蒙沒有回答我,他只是沉默而堅決的脫下我的襯衫,一遍一遍的進入我的身體,逼迫我說我愛他。

他問我,如果有一天我能夠從這裡出去,會去哪裡?

我說回貝肯福德郡,鄉下叔父家。

安得蒙想了想:“不,你不能離開我。”

時間已經失去了本來的意義,生活的洪流漸漸縮減為報紙上抽象的黑白符號。

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七日,我攤開《泰晤士報》,看見頭條新聞是蘇聯攻佔柏林。希特勒和他的情人在總理府地下室服毒自殺。

三天後,一千餘名黨衛軍和外籍志願兵守衛著第三帝國最後的象徵——國會大廈,the last battle。他們大多數都死了。我理解黨衛軍的行為,但是不理解為什麼會有外籍志願兵,他們為什麼願意為納粹作戰到底。

就像我不理解母親為什麼會為納粹工作一樣。

柏林被攻佔後的第二天,安得蒙遞給我一則翻譯過的密文。這是我收到的來自母親的最後一條密文。

內容依然只有一句話。

請告訴艾倫,我愛他——簡。卡斯特。

安得蒙說,蘇聯方面徹底搜查了柏林,情報局總部已經焚燬,重要資料遺失。就現有材料來看,他們並沒有發現卡斯特夫婦存在過的痕跡。但是在一間被焚燒得面目全非的辦公室裡;有人發現了一個早期“謎”發報機的雛形,鐵皮底座上刻著花體字,勉強辨認後似乎是英文的“Jane”。

這個世界是一個矛盾的組合體。我所做的每一次選擇都是錯誤的,然而我不能夠停止做出選擇。

我問安得蒙,德國投降了,我可以回家了嗎?

他抱歉的看著我,說,不能,艾倫。你在組織的不信任名單上。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說抱歉,可是這有什麼用?

我厭倦了在瞭望塔外空空蕩蕩的天空,厭倦了每天空虛得可怕的時間。我試圖傷害安得蒙,對他說:“最開始我追你的時候,你應該拒絕我,找個女人結婚。我當時太年輕,沒有完全理解情報局的黑暗,現在後悔了。”

他只是抱著我,說,抱歉,艾倫。

安得蒙告訴我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保留現在的記憶,一輩子被關在這座瞭望塔裡。

或者清除這幾年的記憶,回到原來的生活。忘記普林頓莊園,忘記戰爭,忘記“迷”和所有的事情。

“艾倫,你知道得太多了。你在當局不信任名單上,並且曾經掌握過‘迷’的心臟。”他告訴我。

我固執了選擇了第一種。

我對他說:“親愛的,我寧願抱著這個糟糕的記憶腐爛在這裡。我已經失去得夠多了,你不能把那個艾倫。卡斯特從我大腦裡抹殺掉。你不能這樣做。”

當你翻開這本筆記的時候,艾倫。卡斯特已經不存在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