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居然在哭。
她的哭聲,讓他心痛。
“冉昕童,真的,不能夠再回到從前了嗎?哪怕是……一點點的機會,都不可以了嗎?”程奕揚又一次軟下聲,道。
他,從來沒有那麼低聲下氣地求過別人,哪怕是離開決然離開自己的母親,哪怕心裡再難受,他都不會去求她,但,唯獨這個女人,他願意。
只要她能夠回心轉意,回到他的身邊,什麼都好,不想失去,不能失去。
“從前?”冉昕童冷冰冰的雙唇,動了動這兩個字。
在他間接害死自己父親的時候,在範燁兒的出現的時候,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什麼從前可談了。
那些,都只不過是錯誤的相聚而已。
所以,她閉上了眼皮,好沉重,好沉重,不想再開啟了,可是,要面對的,還是要來,無論如何,她都無法逃避。
再次睜開了眼,冉昕童發出的聲音,如同地獄傳出的一般,毫無溫度可言,“程奕揚,我現在的愛人,是盛易驍。”
冉昕童的這句話,就像是在間接性的說著,她現在已經重新開始,她有男朋友,並且很恩愛。
這麼拒絕性的話語,要是在聽不出來,那麼,就是在裝傻了。
程奕揚的嘴角微微抽了抽,隨後,又回到了以前的那種冰冷,這種冰冷的溫度,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意。
“好,我明白了。”
只是淡淡地答道,程奕揚便不再看她,最後,說了四個字,“祝你幸福。”他便毅然轉身走了。
他,程奕揚,求過別人一次,求過別人兩次,第三次,他不會再祈求了。
其實,冉昕童,你當初說我沒有心,其實,真正沒有心的,是你。
你感覺得到嗎?我的心,在抽痛著,這種痛,因你而起。
276 四人共坐
( )
長長的走廊裡,再也不見程奕揚斷然離去的身影。
只有外面雨大的聲音,雨,似乎下得更大了。而冉昕童,在程奕揚走後,力氣,也全都被抽走了一般,她無力地倒在地上。
為了父親,為了孩子,為了不讓自己當小三。
她在身上設起多道防線,那些,全部都是放著程奕揚的,可程奕揚一走,自己的心,也跟著一起,掏空了。
之後的日子,再也沒有人來打擾她了,有的,只是盛易驍經常來給她送飯。
慶幸的是,冉昕童的左腎很頑強,看來醫生的擔憂是多慮的,今天,盛易驍特意買了一大束玫瑰來到了醫院裡,為她的出院,而慶祝。
冉昕童看了眼玫瑰,只是笑了笑,說他浪費。
而盛易驍聽了卻說:“就是要這火紅的顏色,來趕走蒼白。”
冉昕童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接過了他手中的玫瑰花,兩人一同,肩並著肩,離開了醫院。
在離開醫院之後,兩人把冉昕童的衣物放到盛易驍的家裡之後,等兩人差不多忙完以後,已經是傍晚五點了。
盛易驍抬手看了看錶,推了推一旁的冉昕童,說:“昕童,今晚我們就出去吃飯吧。”
在這種秋天臨近冬天的日子裡,夜,總是黑得特別快,冉昕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忙了一下午,她也很餓,知道燒飯已經來不及,便同意了盛易驍所說的話。
程奕揚批閱完了最後一份檔案,他習慣性地從香菸盒裡面抽出一根菸,最近的日子裡,他抽菸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而這些心煩,他都清楚地明白,都是因冉昕童而起,自從上次她拒絕自己之後,他就再也沒去看過她,既然是她所希望的,那麼,他成全她。
剛從洗手間回來的範燁兒,剛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又在抽菸的程奕揚,她的心,痛了一下,以前的程奕揚,從來都不會這樣的,現在,他總是一個人抽著煙,然後發呆。
發呆的時候,他在思念誰嗎?是那個住在醫院裡的女人,是不是?
直到煙燃盡,程奕揚才從思緒中出來,抬眼,便看到,不知道怎麼時候站在自己身邊的範燁兒,他把香菸扔進了菸灰缸裡,上前一把摟住她。
力道,不算太大,可是,剛好地卻把範燁兒攬入了自己的懷中。
習慣性地嗅上了她白淨的脖頸間,卻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種味道,是啊,她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身上慣有的香味,又怎麼會一樣。
沒有了剛才的難過,範燁兒恢復到了以往溫柔恬靜的樣子,她笑著回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