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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杜如墨臉色大變。該死,一講到擅長的事物,她便降低戒心滔滔不絕的,這下該如何圓回來?

“還有,身為涇陽人的你,涇陽不熟、仲山不熟,對於逃難卻似乎很拿手,不但能反應快速地偽裝逃過敵人耳目,而山中應急的草藥,你也似乎十分熟悉,看來我若非運氣太好收了一個好書僮,就是運氣不好遇見個騙子了,你說是嗎?”

杜如墨又後退了一大步。她似乎……踏入某個陷阱之中了。

“杜墨,我來告訴你,這幅金戈鐵馬圖,為什麼是贗品。”

一幅圖似乎就把她逼到死角了,但李初卻嫌不夠似的,再下一劑猛藥。“這幅圖的真跡,在五年前那場戰火中已被突厥人毀壞了。當初我爹寧王為了安定軍心,沒有宣揚,但在戰勝後,天下皆稱是此圖賜予我軍勝利,再也不能承認圖毀了。此圖坊間仿作甚多,我們探訪許久,找到這幅最像的,再謊稱圖仍在寧王府。”

“這……是欺君之罪啊!”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要告訴她呢?杜如墨心頭一沉,有了不祥預感。

“沒錯,而且這欺君的罪責,恐怕很快就要落到寧王府頭上了。”李初一點也不避諱地向她道出皇室秘辛,一方面是想套她的話,另一方面,他相信她不會洩露半句,因為她的身份,跟這場鬥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全因太子和二皇子的儲位之爭而起。”

他神色凝重,又說:“二皇子和太子勢同水火,是眾所皆知的,而我們寧王府一向是支援太子的。年初突厥再度犯邊,傾向二皇子的大臣們,便慫恿聖上,讓太子仿效當年聖上親征,此舉果然博得聖上歡心。殊不知二皇子早已不知從何得知了金戈鐵馬圖已毀的訊息,便打蛇隨棍上地建議聖上,讓寧王府在朝會時獻圖給太子,鼓舞士氣。”

他進一步地挑明道:“獻出贗品,二皇子勢必會命人檢驗,一被查知,這欺君之罪是逃不了;打擊寧王府無異於打擊太子,二皇子絕對會窮追猛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連我們此次仲山遇襲,都和二皇子脫不了關係!”

第3章(2)

杜如墨聽得臉色大變。“那怎麼辦?”

寧王和王妃都是明理人,治下雖嚴卻賞罰有度,是出了名的好主子;世子也是待人隨和,除了對她有恩,更重要的是,她心裡對他有種說不出的依戀,故而她極不願看到有任何禍事降臨到寧王府裡。

不過,對於寧王府的禍事,李初似乎已有解決之法,並不那麼擔心,反倒是她的反應方為他關注的重點。因此他接下來要說的,才是他取出金戈鐵馬圖贗品的真正目的。

“聽說民間有位臨摹妙手杜玉山,學貫天人,閱歷豐富,因此仿造出來的書畫惟妙惟肖,即是原作者也分不出真假,若能尋到此人,寧王府此劫或許可消弭。”

他由懷裡拿出一個錦囊,倒出一隻玉印,擺在她面前。

“這是杜玉山的玉印,每一幅他仿造的書畫,都會用某種手法蓋上他人看不到的專屬印記,然而我追尋他許久,卻只尋到這一枚玉印,人是怎麼也找不到……”

杜如墨心裡的震驚難以言喻。這是她當掉籌措盤纏的玉印,是她在家裡唯一能找到比較有價值的東西。她知道這枚印對爹意義重大,但爹病危、家中斷糧,就算留著這東西,命都沒了有什麼用?所以她才會瞞著爹當了它,請個人代為照顧爹,再用剩下的錢上京謀差事。

是的,她爹就是杜玉山,化名帶她離鄉避禍,爹過去做過什麼她也一清二楚,可為什麼這枚玉印會被世子給找出來?

李初看出她的驚慌與無助,心中竟有些不忍,可一思及全府上下的性命,他橫下心繼續說道:“杜玉山雖制仿作,卻堅持以助人為目的,所以他的作品極少,但他的畫技高超,有些甚至被拿來取代真跡。然而他曾說過,真品是獨一無二的,他做的再肖似,終究是贗品,自然不能掠美,故每個作品都刻意留下一個看不到的破綻——就是這個玉印。”

“是啊……他的確是這種人……”杜如墨不自覺的喃喃自語。

“你認識他?”他捉住她的語病。

“我……”警覺地住了口,她突然發覺李初已經明白所有事,他只是要她自己承認罷了。

“經查,這枚玉印,是你拿到當鋪當掉的。”他給了她最重的一擊。

杜如墨跌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如紙。證據確鑿,豈容她狡辯,然而她能老實招了嗎?當年離開家鄉是為避禍,所以在進寧王府前,她事先買通那對涇陽山上的夫妻,偽裝成她父母,就是不想讓人知道爹的下落。就怕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