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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著萊茵河對岸的威脅,因此話語中自然帶著一種權威。法國需要那道河流屏障,一旦東部發起進攻,它需要萊茵蘭給它的緩衝時間;另外它也需要更多人口。“因此,”他在1919年寫給和會的備忘錄中堅持,“應該剝奪所有德國入口及裝配場,即萊茵河西岸的領土主權,也就是利於它在1914年快速入侵比利時和盧森堡,抵達北海海岸威脅英國,側翼包圍法國,征服北部省份攻入巴黎的天然條件——萊茵河和默茲河。”

他對塞西爾說,一旦德國發起進攻,就會在英美做出反應之前深入法國。如果還有其他好的天然屏障,他就不會要求萊茵河邊境,但可惜確實沒有。他希望建立獨立的萊茵蘭,使之與比利時、法國和盧森堡組成防禦聯盟。他的朋友亨利·威爾遜說:“我覺得福煦有點過頭了,但同時我很清楚中立國如盧森堡及比利時暴露了法國的側腹,因此必須採取一些預防措施,比如萊茵河岸不得駐紮德國部隊,可能的話,萊茵河各省不得有應徵士兵。”福煦的第二個選擇是在萊茵蘭建立一個或幾個非武裝國家。他覺得當地居民都偏向法國,遲早他們會意識到他們應該向西靠攏而不是向東。

萊茵蘭的佔領軍大部分是法國人,那裡的法國軍官完全同意福煦的觀點(包括貝當元帥,他在二戰中對德國的態度完全不同)。曼金將軍說,萊茵蘭是“東山再起的不朽的法國”的標誌。主要在殖民地工作的曼金把當地居民視為本國人,透過節日、火炬、鞭炮以及牢固的統治來拉攏。法國還透過經濟上的讓步使萊茵蘭人民免受法國對德國的持續封鎖,以向其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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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制德國(3)

在1919年令人愉快的幾個月中,強大的分離主義勢力似乎在挑逗大部分是天主教徒的萊茵蘭居民。畢竟,這些居民從未真正在普魯士的統治下安定下來;但他們準備好投入法國的懷抱了嗎?萊茵河的科隆市市長康拉德·阿登納曾嘗試過分離主義,他是一個謹慎、刁滑的政客,代表中間派,但到了春天最終還是放棄了。分離主義的頑固分子依然只佔極少數。

克雷孟梭不願知道他的軍隊想幹什麼,他也不直接禁止他們與分離主義者勾結私通。他本人不大關心如何管理萊茵蘭,只要它不成為進攻法國的平臺。他希望盟軍繼續佔領,而且最好延伸到萊茵河東岸以保護橋頭堡。如果能為法國安全贏得保障,他願意在其他要求上讓步,如賠款問題。他督促盟國把和平條款作為一個整體看待,正如他在2月對鮑爾弗所說,他不希望僅因為沒有其他問題可商討就把解除武裝條款加於德國,這樣只能讓其他問題更難辦。

克雷孟梭必須在萊茵蘭問題上小心翼翼,因為批評家們正在國內緊張觀望。龐加萊從愛麗捨宮發出警告:“敵人正在重整旗鼓,如果我們不緊密團結,後果不堪設想。”法國必須直接控制萊茵蘭。龐加萊的觀點在法國受到普遍支援。雖然在戰爭中由於宣傳方面的原因,法國政府特意不公開談論合併德國部分地區,但法國人自發建立委員會並出版印刷物(沒有審查人員進行阻止)。萊茵河一直是西方文明與較落後、原始的文明的分界線。法國使萊茵蘭文明開化,那裡曾是查理曼的都城,路易十五曾征服過它,法國革命軍再度征服過它(由講德語的王子統治的更長一段時期卻被草率地略過)。萊茵蘭人民在基因及內心上都是地道的法國人:他們嗜愛好酒,充滿生活情趣,信仰天主教(如反牧師的法國作家所指出的),只要脫離普魯士,萊茵蘭就能恢復法國本性。或許最具說服力的是,萊茵蘭可以作為對法國損失的補償。

美國人無動於衷。解決法國安全問題的是國聯而不是萊茵蘭。正如豪斯所說:“如果國聯建立之後,我們還讓德國訓練、武裝大量部隊對世界造成威脅,那我們就會自作自受,為自己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勞合·喬治猶豫不決。也許,萊茵蘭可以成為小中立國;但另一方面,他反覆指出他不想建立新的阿爾薩斯和洛林,那將使歐洲在未來幾十年內不得安寧。

法國官員提出各種獨具創意的方案:盟軍永久佔領;使其留在德國但與法國組成關稅聯盟;使其軍事上屬於法國,但法律上屬於德國。有些人的想法更離奇。法國外交部說:“為了保證歐洲的持久和平,必須摧毀俾斯麥建立的德國——肆無忌憚、軍事化、官僚作風、有條不紊、可怕的戰爭機器。它從普魯士發展而來,而普魯士被稱作擁有國家的軍隊。”在中歐重建巴伐利亞、撒克遜以及變乖的普魯士將平息法國的惡夢。

但是,克雷孟梭堅信德國會生存下來,法國還得想辦法對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