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伏擊。眼下近半戰沒。其餘仍然被困於草原。李璟正急著出兵救援呢,哪還有餘力救援李全忠?
這兩種可能,李克用和部下將領們仔細商議過,都覺得借刀殺人不太可能。畢竟,李全忠手下還有十幾縣地盤,李璟也許很想除掉李全忠,但卻絕不會坐視他們除掉李全忠之時,還把義武鎮的地盤給吞了。因此。最大的可能還是草原之事確實是真,李璟此時遇上麻煩,無力南顧,去救援李全忠。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現在他們面前就有一個極好的機會,一個反擊秦軍的機會。
“趙王,機會千載難逢,切不可錯失?”李克用與王景崇並排而坐,拉著自己的新結義兄弟,和女兒的未來公公耐心的道。
王景崇也被說的有些心動。秦軍的勢力越來越強,難以制住。若是事情真的如李克用所說。那麼他們這次確實是大好機會。“只是李璟向來狡詐,某隻怕這又是李璟的欲擒故縱之計,是想引誘我們中計啊!”王景崇雖然比李克用大上**歲,可論起打仗謀劃來,卻還是要差了些。但他很謹慎,這非他膽小,實在是跟李璟打了幾次仗,吃的虧多了。
“可起碼還有五成可能不是嗎?”李克用目光炯炯,直視王景崇,“趙王當清楚,若是我們不能遏制李璟的勢力,按眼下這勢力頭髮展下去,早晚有一天,也許三年,也許兩年,我們都會被李璟給吞併。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命一博,至少我們眼下還有五成機會不是?”
王景崇思忖良久,點頭道:“好,就放手一博!”
終於決定放手一博後,兩軍立即開始商議起下一步的計劃來。
“那我們接下來就兵發涿州,將背信棄義的小人李全忠連根拔起!”王景崇握拳道。
“不!我們接下來不打李全忠!”李克用卻在一邊擺手,“趙王,某以為,打李全忠沒有意義。我們的敵人是李璟,李全忠已是喪家之犬,掀不起浪花來了。既然要打,我們就得集中力量,重拳出擊,這一下,一定要把李璟打痛,最後是能把他打暈。”
李克用讓侍衛將一捆羊皮開啟,一張張的拼接起來,成為一幅巨大的太行山東西兩邊的河東河北地圖。
他在地圖上找到易、定、涿、莫、瀛五州的位置,指著上面道,“趙王請看,如今本王所率兵馬在易州,趙王所率兵馬在定州,李全忠龜縮在易州之北的涿州,那裡一馬平川,北倚幽州,南依莫州,東有大海,李全忠不足懼,但打李全忠,卻會讓我們陷入秦軍張開的口袋之中,一不小心,就會被秦軍堵住口子,被四面圍住。”
“而且趙王你也看到了,莫瀛二州就在易定二州的東面,若我們北上攻打涿州,那麼李璟在莫州三關和瀛州河間所駐紮的那支六萬人的重兵叢集,就能隨時從我們的右翼插入我們的後方,截斷我們的退路。到時,我們依然會處於被圍困的狀態。因此,本王的提議是,我們不打李全忠那喪家之犬,我們直接打李璟。而且我們不出兵幽州,幽州城堅難下,我們也不打河間,我們打莫州。莫州恰好處於李璟幽州、莫州、河間這條重兵防線的中間部位。幽州與河間一南一北,都是李璟用心經營的要塞重鎮,不但城高牆堅,且屯積了大量物資糧草,一時難攻。但莫州不同,這裡雖然建有三關,可駐軍卻相對要少,兵力相對分散。關鍵的是,莫州的北面現在和幽州還隔了一個李全忠。”
“莫州就是李璟這條河北鎖鏈的薄弱點,我們只要行動迅速,集重兵突襲莫州,只要能拿下一座關城,那麼到時李璟的整個鎖鏈就都要斷裂開來。控制莫州,我們就能將李璟的河北兵馬一切為二,分割在兩邊,然後,我們可以再聯合魏博一起,圍攻河間,把李璟在河間的數萬精銳一舉吃掉。”
李克用的大手在地圖上重重的劃了一個圈,彷彿他這一劃已經把河間城圍困起來了。
王景崇聽的雙眼漸漸發亮,若真的能做到這一步,那麼他們就能繼而把原來義昌鎮諸州拿下,繼而再聯軍北上,把李璟趕出河北。然後將李璟攔在關外。他們那時據有河北。可以再南下把山東一舉吞掉。想到那美好的前景,王景崇笑了。
“就按晉王說的辦,幹了!”王景崇用力揮動臂膀。
李克用隨即下令,全軍結束休整,明日四更造飯,五更出兵,直攻莫州。
晉軍與趙軍不顧風雨,一路急行軍。向東而行。
行軍的路上,雨綿長不息,直下到黃昏。第二天,晉軍與趙軍也沒有看見太陽,灰暗的天空下,人人縮著腦袋頂著皮盔鐵盔,以躲避冷雨侵襲。這天的雨下的極大,道路泥濘,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