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大擺的便走了。
莊繼華先向何柱國打招呼,何柱國卻率先向他敬禮,周毓英、周福成、徐梁和馬占山也紛紛舉手向他敬禮,莊繼華微笑著還禮,然後對他們說:“在房間裡呆得太久,我們出去轉轉吧。”
何柱國不注意的向徐梁使個眼色,徐梁就笑道:“莊司令,我是陪何司令來的,正要去看看部隊的營房,我就不去了。”
周毓英、周福成和馬占山聞言一愣,周毓英隨即反應過來,在開拔之前,于學忠便告訴他,到華北戰區後,一切聽何柱國的,看來東北軍的老大們早就商議好了,何柱國將代表他們與莊繼華密談。
所有人中只有馬占山不明白,他有點摸不著頭腦,看看徐梁,又看看周福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周毓英也笑著要告辭,李之龍卻拉住他們:“四位將軍,急也不急這會,你們這就走了,要讓人看到,還說我們歧視地方將領,今天不管怎樣,也要吃了晚飯再走。”
何柱國立刻明白李之龍的意思,於是便笑道:“那麼好吧,我們就陪莊司令走走,順便也談談整編的事。”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六節 平津上空中的謎雲(六)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六節 平津上空中的謎雲(六)
戰區臨時指揮部不是在通州城內,而是在通州城外潮白河邊的一處莊園,這個莊園是通州商業協會會長的別墅。
從別墅的側門出來,沿著一條石炭小路走不了多遠便到了潮白河邊,通州的水運非常發達,是歷代漕運的終點,每年都有大量漕船從南方運來大批糧食,官府每年都要舉辦開漕節,由漕運總督和糧廳負責主祭,而後在鼓樂聲中卸下從南方運來的糧食。
不過由於天津尚在日軍手中,大運河還沒有通,潮白河上還比較空曠,只有幾條打魚船在河上飄蕩,可那汩汩東流的河水,代表了潮白河的勃勃生機。
華北會戰中,通州的戰鬥不算激烈,但破壞也不小,敗退的日軍放火燒燬了沿途不少村莊,戰鬥結束後,救國會員會和戰區民眾動員會員會立刻進駐,開展救災活動,在附近的駐軍也在空閒時投入到救災中。
兩岸的田地已經種上了稻子,綠油油的稻子已經有齊膝高,莊繼華他們沿著岸邊慢慢散佈,春天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莊繼華望著綠油油的稻田,迎面一對父子走來,兒子肩上扛著犁,父親則扛著鋤頭走在後面,看到莊繼華他們,父子倆站住了,莊繼華趕緊向旁邊讓,兒子猶豫著不敢過來,莊繼華一笑走過去。
“歇歇吧,老人家。”莊繼華招呼,他的這個舉動讓何柱國有點不知所措,以他的想法,莊繼華和他要談的非常重要,關係著近十萬兵力的大事,可莊繼華卻招呼兩個農民,這是什麼意思呢?
兒子放下犁,站在莊繼華面前,老農也將鋤頭放下,有些疑惑的看著莊繼華,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莊繼華拿出煙遞給老農和兒子,老農卻搖搖頭,從腰上抽出煙桿,在菸袋上裝滿一袋煙,兒子卻接過煙,莊繼華又給何柱國李之龍他們,然後便坐在地上。
“老人家,怎麼才播種呀,這可有些晚。”莊繼華笑道。
“是呀,誰說不是呢,”老農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悶聲悶氣的答道:“這地原是東家的,原來租地的逃難到南邊去了,原想著仗打完了,也該回來了,可誰曾想,左等沒回來,右等也沒回來,說給我們種,我尋思著,這天種小麥還來得及,便應下來了,再說,東家答應,租子收兩成,到年底,多少能落下點。”
莊繼華聞言笑道:“收兩成?你的這個東家夠大方的。”
“能不大方嗎,”小夥子似乎有些不滿:“救國會和黨部都說了,地租不準超過三成。”
莊繼華禁不住喔了聲:“三成,你們東家沒說什麼嗎?”
“東家倒沒說什麼,東家在北平天津都有店子,運河那邊還有個修船廠,倒不指著地租過日子。”老農說道。
有了河南山東的經驗,對於戰後進行社會改革,整個華北戰區已經駕輕就熟,還在戰前便組織了上百個工作隊,戰後工作隊便迅速派到華北各地,隨即開始在各地推行社會改革。
對社會改革,平津地區的阻力比起山東河南更小,這裡是傳統的工商業地區,工業商業氛圍更強,大多數地主對地租的態度只是一種保障或補充,主要收入來自城內的商店或作坊,而且由於這一帶的教育水平更高,大多數人還是接受社會改革,更何況,莊繼華的鐵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