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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阮之就永遠的離開了這塵世,唇角,帶著淡淡的弧度。

林朗隨著醫護人員推著顧阮之走出病房的時候,恰巧撞見一路奔來的顧楓臣,她原本已經止住的眼淚,一下子又湧了上來。

她終究還是聯絡了楓臣,卻料不到這樣的結局,還是沒能趕上,看著男孩的樣子,她不住的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楓臣氣息尚且不穩,額際全是汗,卻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掉,只是沉默著,慢慢揭開覆在母親面上的白布,再慢慢握著母親漸漸冰冷的手,眸光柔和而依戀,不見沉痛。

一個護士上前:“對不起,請您節哀。”

他沒有移開視線,只是俯身在母親的臉上吻了一下,啞聲開口,聲音輕得像是害怕驚動了她一般。

他說:“媽,我愛你。”

沉默的看著護士將白布重新覆上母親的容顏,漸行漸遠,他沒有追,只是一直注視,直到他們的身影在醫院走廊的轉角處消失了很久,很久。

林朗忍住眼淚,上來握他的手,異常冰涼,她喊他,楓臣。

他沒有說話,蒼白而沉默。

伸手扯了胸前掛的十字架,從十樓的視窗,扔進夜色,然後離開,不發一言。

夜裡,他發高燒。

林朗打急救電話送他進醫院,一直守在病床前。

天快亮的時候,男孩睜開眼睛,漂亮的眼底卻不見平日裡的淡漠,模糊一片。

林朗知道他還沒有清醒過來,卻依然柔聲問:“楓臣,你覺得怎麼樣?”

男孩看見她,靜了一會,又閉上眼, 他說:“假的。”

“什麼?”林朗不解。

“我七歲的時候,爸爸走了,媽媽給我帶上十字架,教我禱告,告訴我主會傾聽我們的祈求。於是我告訴他,在我長大以前,請他幫我保護媽媽,等我變強了,再由我接過來。他沒遵守約定。都是假的。”

男孩的聲音裡有淡淡的悲和涼,林朗看著他蒼白而漂亮的臉,心一酸,掉下淚來。

第七十八回

林朗不知道,用了多少時間,楓臣才從喪母的傷痛之中徹底的走出來。

不過這個男孩,即便痛著,也只是更加沉默,更加發狠的練球,再無過份行為。

他進了羅馬俱樂部,意甲的豪門,人才濟濟,他連一線隊都擠身不進,即便在二線隊裡,也並不是絕對的主力。

可是,男孩卻從來沒有氣餒過,他的想法純粹而直接,總是堅定不移的認為,只要努力,就會變強。

他渴望變強,渴望勝利,只有這樣才能參與到頂級的賽事之中,他把足球看得比什麼都重。

轉折點來得很快,那一場比賽,那一連串的盤帶過人,從中場,連過對方7人,然後起腳射門,漂亮的弧度,直飛球門死角。

他帶著球隊扮平了比分,又用一記漂亮的凌空抽射讓世界驚豔。

顧楓臣幾乎可以說是一戰成名。

順風順水的進了一線隊,在意甲的賽場上一天比一天更奪目,雖然還達不到靈魂人物的層次,卻也已經是不可或缺的主力。

林朗看著他,一步步,從默默無聞到舉世矚目。

他華裔的身份,漂亮的球技和同樣漂亮的面孔成了無數媒體追捧的焦點,眉梢眼底,不知點綴了多少少女的尖叫。

他們都說,他少年成名,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是上天眷顧的寵兒。

林朗只是極淡的笑著搖頭,天份,楓臣的確是有的,但是能有今天的成就,絕對不是僥倖。

那一段歲月他們沒有經歷,那些苛刻至極的自我訓練他們不知道,他身上的傷他們看不到。

所以,不會懂得他的努力和艱辛。

他們驚歎他在賽場上嫻熟華麗的動作,那一道道驚塵絕豔的弧度,卻不知道,每一個最細微的動作,每一次角度的找尋調整都是他經過了成千上萬次的練習才做到的。

他們驚歎他過分漂亮的臉,和賽場上那些銳利專注的眼神,而他的眼裡,只有足球。

回到家,食物的香氣淡淡的盈滿一室。

男孩正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

她坐下,一面抬起碗一面問:“訓練完了?”

楓臣點點頭。

球隊對他的飲食有安排和限制,於是他只舀了一碗湯,在桌子的另一側坐下,陪著她吃。

林朗和他說了很多次,他訓練那麼辛苦,她可以吃外賣或者自己做的,沒有用,她後來索性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