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空離忽然嘆了口氣:“佟雙青幹得好好的,為什麼又不聲不響的脫離了組合,我想我
猜得出來……”
應青戈頷首道:“可是為了他父親?”
莊空離道:“八九不離十,佟雙青的父親佟雲山是我們‘江陵’大首腦李明手下的司帳,
總管整個‘江陵’堂口的銀錢帳項,因為討了個二房,那做小的又是出身風塵,豈懂得居家
過日子之道?手頭又寬又爛,開銷奇大,佟雲山的薪俸不夠開支,就只有拿著堂口的錢往裡
墊,後來被李明發覺,申斥了一頓之後調了他的差事,佟雲山虧空的九千兩銀子也由李明自
己掏腰包賠了。”
敲了敲腦門,屠長牧若有所思的道:“不對,我記得佟雲山後來又被髮交到刑堂。”
莊空離沉沉的道:“麻煩就出在這裡,本來這件事湊合著過去也就算了,卻不知是什麼
人多嘴多舌,把風聲傳到了陰負咎耳中,負咎的性子你們全明白,他當即大發雷霆,硬把佟
雲山押了回來,堅持依律懲治,李明趕到求情,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我也去找負咎關說,
他一樣碰了我一鼻子灰,到末了佟雲山被痛苔二十藤鞭又拘禁了六個月,到他刑滿的那天,
佟雙青親來迎接,回‘杭州’打了個轉,就與他老父一起失蹤了!”
於是,大家都沉默下來。
過了好一陣,屠長牧才道:“按說負咎身掌刑律之責,風紀規法有須謹慎維護,不能過
度鬆懈放縱,他照規矩行事,並不算錯,毛病在於失之嚴苛,且太過剛愎,人情上就未免差
了。”
燕鐵衣道:“現在我們且不討論負咎的為人行事是否正確,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他的下落,
查明他的安危,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什麼人擄劫或傷害了他,“青龍社”上下都必須討還
一個公道!”
三位領主同時點頭,目光又都集中在燕鐵衣的臉上。
微微沉吟了一下,燕鐵衣果斷的道:“由徐飛的陳述,我們可以大概知道這樣一個程式
──最少有五個人,不論他們的形像和武器有什麼詭密之處,總不外具有這龍、蛇、虎、鷹
的徵兆及青藍色的面孔,而且其中很可能有一個以上的人是光頭。他們用某一種我們尚不確
知的方法將陰負咎及徐飛,章正庭誘引到距此二十里外的荒谷中,加以狙擊襲殺,而他們的
主要目標是陰負咎,徐飛與章正庭只是不幸遭受牽累,由於陰負咎的失蹤,我判斷他不一定
會遇害,如果對方的企圖僅乃是殺死陰負咎,我們在發現屍體的現場也就可能找到他了!”
應青弋不解的問:“依魁首看,他們是為了什麼原因如此對付陰負咎?”
燕鐵衣道:“仇恨!青戈,必有仇恨!”
莊空離沉重的道:“會是佟雙青?”
燕鐵衣肯定的道:“必定與他脫不了關係。”
應青弋遲疑的道:“可是,憑佟雙青那幾下子,如何能夠對付得了陰負咎?”
全無笑意的一笑,燕鐵衣道:“那佟雙青離開我們已經有七年了,青戈,七年是一段漫
長的時間,尤其對一個懷有某種意圖的人來說,他盡有準備的餘暇,士別三日,猶待刮目相
看,七年前後,人在各方面的進展自更不同,何況,他十分明顯的還邀約了一批幫手,而且
個個都是功力絕高的幫手!”
莊空離的目光有些晦暗,他低聲道:“如果他為了七年前佟雲山那段公案,佟雙青就是
大大的不該了,當年負咎固是過於嚴苛了點,卻也是按規而行,佟雲山身犯戒律,自該受罰,
充其量也只是二十藤鞭加上六個月監禁,這並非什麼重責,佟雙青若竟以此為深仇大恨,因
而伐傷同門生命,擄劫昔日長上,那就不可原諒了!”
燕鐵衣道:“你說得不錯,空離,但人的心性和觀念是各自不同的,你認為當可一笑置
之的事,換了別人,說不定就以為是奇恥大辱,或許負咎堅持對佟雲山的按律行事,在佟雙
青的感受上就乃勢不兩立了!”
屠長牧粗聲道:“這佟雙青若是以此小隙而生出這般惡毒手段相報,則斷不可恕!”
應青弋道:“業已是兩條人命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