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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著圓桌而坐的幾張人臉,人臉也變得如此的陰沉了。

噓了口氣,燕鐵衣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在得報之後立時趕往現場,只一打眼,我就明

白下手的人必是極厲害的角色,刑堂的章正庭和徐飛都不是弱者,可是從當時的情況看,俱

皆一擊致命,沒有什麼太激烈的搏鬥模樣。”

“青龍社”的二領主“金鈴主”應青戈憂心忡忡的道:“魁首,還有大執法陰負咎的下

落,這才是最重要的,章正庭和徐飛叫人家擺平了,莫不成陰負咎也照樣著了道?就算陰負

咎亦栽了斤斗,但人呢?他們把人弄到那裡去啦?”

三領主“九牛戟”莊空離比較沉得住氣,他低緩的道:“刑堂司事徐飛臨終之前,想必

有些線索提供給了魁首,只不知徐飛所說的夠不夠完整,能否指引我們找到兇手並查獲陰負

咎的下落?”

燕鐵衣雙目微合,神色極其蕭煞:“徐飛告訴了我許多極有價值的線索,卻也使我頗為

迷惑與困擾,從他斷斷續續的陳述裡,我已可大概串連成一個事實的經過,問題在於其中有

些語句,未免玄異得有點離譜,叫人難以確信或是定斷。”

屠長牧介面道:“請魁首明示,我們大家研議一下!”

燕鐵衣道:“有點近似神話裡的故事,更像是夢魘中的囈語──我懷疑徐飛在告訴我這

些的時候,是否尚有理智及思維力!”

三位“青龍社”領主的形色都不禁愕然,

他們彼此互望,又把目光集中在燕鐵衣的臉上,三個人都是那麼盼切的等候著燕鐵衣快

說下去。

燕鐵衣輕輕的道:“血紅的龍在奔騰的赤霧中翻繞,烏黑的鷹翼凌空展撲,那金閃閃的

虎頭便突兀的噬來,捲起沙石有如狂飈旋迴的是一條獰怖的怪蛇,光禿的頭顱在急速的掠動,

驟風勁氣呼嘯湧激,各色的光彩交織中有隱隱的長號,佟雙青的面孔忽然變得一片青藍,有

鮮豔如血的硃砂摻合在那片青藍裡,擴散映幻得宛如厲鬼,大執法在怒吼,在咆哮,大執法

也捲入那片迷漫的光彩裡,天全黑了,遠近望出去都是一片黑。”

一個字一個字從燕鐵衣的嘴唇中吐出,很輕微,卻很清晰,然而音調的大小並非與其內

容有著正比的輕重,縱然這麼輕細得生恐驚嚇著什麼人似的語聲,卻也包含著這般可怖的邪

惡意韻,有著至極的魔祟感覺……。

燈光微微搖曳,燈光映照下的那三張面龐,更顯得僵木灰暗了。

經過一陣如死的沉寂後,屠長牧長長吐出一口氣,大大搖頭道:“這是些什麼鬼話?完

全不著邊際又脫離現實情況,我看徐飛在告訴魁首這些的當口,確然已經神智不清了……”

莊空離思量著道:“是透著怪誕,不過,一個重傷瀕危的人,各種感官及思考能力必有

異常的變化或衰退,不能同尋常狀況相比擬,我在想,當時處於彌留情景下的徐飛,一定是

將某些人物,景物,甚至聲響加以扭曲與幻化了,在他這般玄奧得近似囈語的描述中,亦可

能有著部分的事實存在。”

屠長牧皺著兩條疏眉道:“但赤龍飛騰,金虎噬人,又是蛇帶狂飈,又是黑鷹展翅,這

未免玄得離了譜,飛禽走獸還沾著各色彩光,另有些頭顱在掠動──我真不知道他是說的些

什麼,更不明白他到底看到了些什麼?”

應青戈也悒鬱的道:“這件事不知又和那佟雙青扯上了那門子關係?我記得佟雙青明明

是一張白淨的大臉,怎麼會變成了青藍?又在青藍中摻合著如血的硃砂?假若徐飛不是明明

受害而死。我一定認為他是做了場惡夢或是腦筋出了問題。”

燕鐵衣平靜的道:“佟雙青是不是以前我們派在‘杭州’陶昂那裡的‘鐵手級’大頭

領?”

應青戈道:“不錯,自從公孫荒木那檔子變故之後,原來的‘鐵手級’首席大頭領沙雙

峰遭了難,便由這佟雙青擢升。”

燕鐵衣道:“我記得他是突兀脫離‘青龍社’的,據陶昂派來的專差說,佟某事先並無

稟報,事後亦無音信,但他的衣物行囊卻與他一起不見了,顯然他是自己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