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后又操心這事了。”楚徊不用回頭,就知道姜氏還沒走遠,不然太后也不用說這話,心道太后怎就沒發現皇后壓根不在乎他們母子二人怎麼說怎麼想,“耿業已經被朕賜給靜喬,靜喬將她給了錦王妃,母后又要人去要,耿家又聽你的話還扣著石家少爺,此事鬧出去,未免太難看了吧?”
“既然這樣,皇帝,你替母后將篾片要來,一日沒聽他說一嗓子,母后這心裡難受。石家將小篾片交出來,耿家就將石少爺還回去。”
要不是知道聞太后只是喜歡耿業說嘴,楚徊會為了避免先帝戴綠帽子宰了耿業,但他知道又怎樣,天下人不知道,“母后,若是京里人都知道母儀天下的太后跟大名鼎鼎的錦王妃爭搶一個油頭粉面慣會小意伺候人的篾片先生,京里人會如何想?”
“那皇帝就趕緊將人給我要回來。”太后心道自己讓步太多,如今萬萬不能再讓步,京裡頭誰不知道她愛聽耿業說話,這會子耿業跑去伺候石清妍了,這算是什麼事?!“你若還是那個跟哀家相依為命的兒子,你就去替哀家將篾片領回來。”
楚徊蹙眉,石清妍在京裡的名聲已經那樣了,她是不怕破罐子破摔的,但是太后……“母后當真不怕這事鬧出來太難看?”
“她敢鬧出來?”
“她敢。”楚徊淡淡地說,要不是篤定了石清妍敢,他也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趕在上朝之前跟太后說。
聞太后一咬牙,暗道楚徊是不敢的,正是因他不敢,所以她才敢。
“我也敢。”聞太后倔強地說道。
134、冠蓋滿京華八
這都是些什麼事!魏國最尊貴的皇家媳婦只剩下太后、皇后、錦王妃、瑞王妃四個,如今這其中一對婆媳還爭起一個男人來了,這叫老楚家的男人那張臉往哪擺。
楚律鞭長莫及管不著就罷了,他這皇帝人在京中卻不管,那不等於窩囊廢嘛。
“還請母后三思,這事鬧出來了,母后再提開啟父皇陵寢的事,朕也不好跟楚氏宗族的人提了。”楚徊壓低聲音說道,他順水推舟將石清妍弄進京,可是為了大事,不是為了太后那點子女人小心眼弄出來的雞毛蒜皮小事;忽地想石清妍不嫌棄耿業為人猥瑣領了他進京,又不許他回家,為的就是引太后上鉤?繼而又想難不成皇后還是皇家最好的媳婦?
聞太后翻身躺著,閉了眼睛心道楚徊定會想法子勸說石清妍放人,他是皇帝,這是京城,他還能拿一個藩王妃沒轍?料想石清妍不敢鬧出來,她要是敢,楚律生氣不管她了,她留在京裡就是一個死字!
“母后?”楚徊又喊了一聲。
聞太后哼哼唧唧地說道:“皇帝,哀家一宿沒睡……”
“若是母后不叫皇后來伺候著,就不會一宿沒睡了。”楚徊心說聞太后這是何必,為了折騰姜氏反倒將自己也搭進去了。
楚徊不過是就事論事,聞太后的眼睛卻猛地睜開,疑心楚徊是心疼姜氏了,心裡恨了起來,暗道果然養兒子沒用,又閉上眼睛,不肯搭理楚徊,心想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將耿業要回來,如今皇帝已經不將外頭的事說給她聽了,若是連自幼伺候自己的小篾片也沒了,那她的威嚴何在,後頭的日子怎麼過?
楚徊深吸了一口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事鬧出來的,見太后不肯開口多說一句的模樣,暗道只能叫姜氏去石清妍那邊試一試了,眼下自己沒功夫,且石清妍人在石家,石家人多口雜,他不好親自去見。若叫旁人去,又要生出許多事來,既然石清妍跟姜氏“要好”,當會給姜氏幾分臉面,那就叫姜氏去;姜氏身為一國之母,乃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她自會有一番道理說服石清妍。
這般想著,楚徊道一聲“兒臣退朝之後再來看母后”,就轉身出了康壽宮,掐算著時辰,見還有一會子功夫,因不知今日早朝又有多少事,就去了皇后的寢宮安壽宮,待進去後,瞧見姜氏依舊打扮的妥妥當當,顯然是在等著妃嬪們來請安,便柔聲笑道:“梓童怎不歇息一會?”
姜氏笑道:“臣妾在陛下沒瞧見的地方歇息了。”
楚徊那一聲關切的問候後,也不再提這話,開口道:“梓童,母后心氣不暢,你讓著她一些。”
“陛下多慮了,臣妾看母后的臉色比早先好多了。”早先那會子,姜氏也以為聞太后要殯天了,還想著這世界終於清淨了呢。
“梓童微服私訪過沒有?”楚徊明知故問道。
姜氏恭敬地答道:“臣妾尚且不曾省親過。”
若是旁人定會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