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一皇子在身邊,那皇子的舅舅家瞧見離著國舅的身份只差了一步,自然要奮力向上爬。”賀蘭淳說道。
何必問聞言,立時笑了,心道這又算是太后辦錯了事,楚徊回去後,定要跟太后好好地鬧一場。
顧漫之過來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賀蘭淳,嘴唇微動,終於鼓足勇氣說道:“賀蘭大人,卑職一直不明白,賀蘭大人為何那般看不起甘姑娘,可是因她無父無母?”想起偶然看見的甘棠瘦削麵孔,不由地心疼起來,心道這樣的人,怎會被賀蘭淳那般看不上。
“不是,是因她的品性。”就連一隻雞都容不下,若是賀蘭辭當真娶了旁人,只怕那人要受了許多苦了,這般看來,他那兒媳婦當真得挑一個能對付得了甘棠的人。
顧漫之激動地說道:“全益陽府的人可以作證,甘姑娘品性高潔,又善良……”
“噓,有要緊的訊息傳來了。”何必問不耐煩聽顧漫之讚揚甘棠,便示意顧漫之住口,隨即看向向楚律書房跑來的顧逸之。
顧逸之看賀蘭淳、何必問二人坐在書房這邊,先衝這二人行了禮,隨即急匆匆地進了書房,半響楚律、顧逸之又從書房裡出來了。
何必問臉皮厚的很,起身後便揚聲問:“不知顧家小弟送來的是什麼訊息?”
顧逸之才從燕回關趕回來,正待要去幫助王鈺,此時依舊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楚律臉上是依舊沒消失的震驚,聽何必問問,便蹙眉道:“瑞王府要以正室之禮迎娶鍾將軍的掌上明珠,瑞王妃身患惡疾,要避居到廟裡。”瑞王妃此舉,便是有意迴避鍾家姑娘鋒芒,且大有暗示鍾家她命不久矣,鍾家姑娘進門後便如王妃一般的意思。只怕為安鍾將軍的心,這瑞王妃會在廟裡避上幾年,直到等到楚恆用不上鍾家才能回府——但倘若到那時,還不知楚恆會不會記得她。
何必問、賀蘭淳心內也如楚律一般震驚,只是這二人震驚的卻不是因楚恆不顧念夫妻之情,而是楚恆終歸流露出了要拿著燕回關轄制楚律、一爭天下的意思。
“瑞王依舊沒捎信給王爺?”賀蘭淳開口道。
“……尚未收到。”楚律因早先也盤算過娶鍾將軍之女的事,因此此時聽到這訊息,除了驚訝,也沒資格去說楚恆此舉妥不妥當,且以瑞王妃的性子來看,瑞王妃未必不是為了楚恆的前程心甘情願避到廟裡去的。
顧漫之倒是很為瑞王妃打抱不平,冷笑道:“枉顧某還當瑞王爺是正人君子,誰知他也能做出這種沒規矩的事!以正室之禮迎娶?簡直是笑話!”
何必問笑道:“王爺且再等等吧,瑞王爺是定要給你個交代的。”
楚律點頭,心知楚恆便是得了燕回關,卻也不得不再想了法子安撫住自己,因想他們兄弟兩個終歸到了彼此防範的一日,心裡嘆了口氣,暗道當真是造化弄人。
顧漫之猶自憤憤不平,何必問、賀蘭淳卻不耐煩聽他嘟嘟嚷嚷,各自在心裡感慨著瑞王瑞王妃的舉動,便事不關己地將這事放下,料想晚上錦王府也沒什麼元宵夜宴,於是何必問又十分懇切地勸賀蘭淳晚上去看一看益陽府的燈會。
楚律打發了顧逸之回家歇息,便去了後頭蒲榮院,大抵是覺的他跟楚恆的心越發遠了,於是就一連嘆息幾聲地將楚恆兩口子的事說給石清妍聽。
因沉水、祈年並未迴避,於是這兩人聽楚律這般說,個個驚詫不已,心道瑞王夫婦一向夫唱婦隨,瑞王妃竟然也會有今日。
石清妍聽了,暗道果然楚恆野心比楚律大,也難得瑞王妃肯配合楚恆,笑道:“王爺這是眼紅瑞王妃大度賢惠?要不,我來個自請下堂,叫王爺再娶了個嫁妝多的王妃?”
沉水瞥了石清妍一眼,心想石清妍要是肯自請下堂,那留下的楚律的模樣,定然會嚇得沒人肯嫁他。
楚律嗔道:“又提那話做什麼,只是可憐弟妹膝下幾個侄子,這幾個侄子是萬萬不能隨著弟妹去廟裡的,留在瑞王府……只怕要被耽擱了。”
楚律的言下之意,便是瑞王妃裝病去了廟裡,那幾個公子哥留在瑞王府裡,就等於成了沒孃的孩子,定會被耽誤了前程。
比起原本據說跟瑞王妃感情極好的楚恆忽地要納妾,聽楚律憂心忡忡地為楚恆之子擔憂,石清妍更驚詫於後者,笑道:“王爺怎地擔心起這事?”
楚律不肯提是因楚靜喬的不像話才叫他留心到對晚輩的教養之事,含糊其辭地說道:“不過是不捨得看那幾個好孩子被耽誤了,畢竟,鍾家姑娘說是側妃,進去了卻是做王妃的。”世上能有幾個後孃肯真